他飛身跳上屋頂,轉眼離開了蘇家小院。
蘇宛平一身利落的窄袖裙裝來到後花園,卻發現隻有蘇義一人在練功,倒有些奇怪。
“大哥呢?他又偷懶去了?還有時燁沒有出來?”
蘇義收功,看向姐姐,搖了搖頭,“一大早就沒有看到大哥,更沒有看到姐夫。”
兩姐弟真疑惑間,就見屋頂上傳來響動,抬頭一看,就見時燁身形不穩的出現,兩姐弟嚇得不輕。
扶著時燁回屋,蘇宛平憋著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將他的衣裳剝開,隻見前胸後背全是劍傷,雖不會傷及性命,可是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時燁卻仍然一臉風淡雲輕的樣子,隻是他蒼白的臉色和烏青的唇角出賣了他,他流了太多血,顯然已經體力不支。
蘇宛平一臉的心疼,幫他清理傷口上了藥包紮好,命令時燁躺床上休息,她才轉身出屋,方發覺自己眼眶裏有淚,如果時燁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辦?
蘇宛平從屋裏出來,抹了把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到擔憂的弟弟,說時燁沒什麼事,叫他先回縣學。
廚房裏傅氏擔憂的問道:“時燁昨夜到底去了哪兒?為何一身的傷?”
蘇宛平隻好撒了謊,便說出去巡視,在城外受伏擊,說外頭不太平,傅氏將信將疑,但也沒有再多問。
而華應和衛成大清早一起來就入後院看時燁了。
蘇宛平端來了小米粥,看到華應和衛成擔憂的樣子,隻好安慰道:“沒事的,時燁皮糙肉厚,很快就好了。”
華應和衛成心情沉重,等燁哥醒來必定問問是誰傷的他,到時依著三人的能力,他們就不信不能活剮了對方。
蘇宛平扶起時燁,給他喂下粥水,接著又去熬藥了。
時燁醒來後,卻是死活不說自己去了哪兒做了什麼事,那雙漆黑的丹鳳眸裏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對蘇宛平解釋,可是他仍然沒有說,蘇宛平此時的心情隻盼著時燁能平平安安的,反正不管他做了什麼事,她都原諒他,隻要他能守在自己的身邊,以後再也不涉險。
時燁單手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額頭,沒有再多說,華應和衛成卻很是鬱悶,以前都是三人行,在罪人村裏成了小霸王,可是才多久,他們家老大卻變得深沉了,居然有事藏著也不告訴他們,還不讓他們兩人去報仇,這一口氣真是難以咽下。
時燁不準兩人去追究,兩人隻好在傅家安靜的養身體,將自己養壯實一點,將來幫著燁哥對付那些人。
而時燁卻私下裏叫滕海傳信項城,召趙朋遠回來,蘇大丫沒有死,夜裏與時淩打了一架,想來此事也算平息下來。
其他的事尚且不想,但時燁發現時淩沒有他想像中的喜歡蘇大丫,竟然還想借機得到他的宛平,才是他最生氣的原因。
時淩心術不正,時燁心情越發不好,如今時家就他們一家三口流放至此,都是至親之人,為何還要掂記著弟媳,當真不把他這個弟弟放眼中,本是同根生,又何必自相殘殺?
……
趙朋遠是五日後回來的,除了時燁,其他人都不知道趙朋遠去了哪兒,回來那日,趙朋遠便跟時燁進入屋裏細說,得知蘇大丫並沒有死,心中鬱鬱,怎麼會沒有死呢?他明明聽到暗衛說當時將劍刺入心窩,而且他們功夫如此了得,不可能殺不死一個毫無防備的人。
時燁卻是麵容淡淡,說道:“此事也湊巧,梅嶺縣來了一位奇國人,此人醫術精湛,便冶好了蘇大丫。”
“奇國人?”
正好不少皇商與奇國人做得生意,自是聽說過的,隻是他們沒想到蘇大丫運氣這麼好。
而在蘇家小院裏,蘇大丫醒來,她見屋中隻有蘇三丫,皺眉問道:“大夫呢?”
蘇大丫指了指外頭,“正與姐夫說著話。”
時淩這幾日都守在院中,蘇大丫心頭一安,她若沒有重生後的記憶,若不是她這會兒受傷,正好遇上了奇國人明士入離朝,她怕是早死了。
蘇大丫想起自己受下的那一劍,心中怒意頓生,沉聲問道:“時淩怎麼說?可有查出來是誰要刺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