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屋之中隻有三種顏色,黒,白,紅。

那明滅的燭火透著一股陰森的味道,蘇宛平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後才將目光落在了那坐在高位之上的男人身上。

那一身暗紫色衣袍坐在高位之上的男子,身側一抹曼妙的身軀冷然站立,不知道為什麼,蘇宛平看著這一幕,頓時想到了電視劇裏麵黑幫老大的那種感覺。

“這位大哥,你抓我來倒底是幹什麼啊?”蘇宛平無比委屈的眨了眨眼眸開口說道:“我真不是什麼獸語者,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是嗎?”那男子臉色白的有些嚇人,一雙白皙的手端著酒杯,從蘇宛平這個角度看去,甚至覺得那端著酒杯的手有點像是白骨一樣的爪子,真是瘮的慌。

“是!”蘇宛平想也沒想開口說道:“我就是想偷幾隻野獸去賣,大哥你放過我吧!”

“嗬……”那男子再次一笑,目光在蘇宛平的臉上轉了一圈,然後伸手淺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在蘇宛平的熱切的注視之下,那男子這才緩緩開口說道:“蘇宛平,將軍府嫡長女。”

“護國大將軍遺孤,芳齡十四。”在蘇宛平一雙驚愕的目光之下那男子緩緩站起身來繼續說道:“七歲父母雙亡,大病一場成為傻兒,去年六月去往遼北大漠遭齊暮南陷害消失於大漠之中三個月。”

“會帝都之後傻病不在,性情大變,女扮男裝開酒坊入鬥獸場成為首席醫師,如今是花樓幕後東家,鬥獸場獸醫,不久前與齊暮南退婚,最後……與攝政王墨玄關係密切,國師青眼相睞。”

“蘇宛平,離公子,本尊可曾說錯?”一道輕飄飄的話語落下,蘇宛平一張小臉已經從震驚變成慘白了。

若不是這個男人沒將自己是穿越來的人說出來,蘇宛平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會讀心術了,簡直是掌握了蘇宛平穿越以來的全部信息,登時便是讓蘇宛平後背布滿冷汗。

“你想做什麼。”蘇宛平手悄然握緊,那漆黑的眼眸之中透著一抹冷意。

“這些,本尊都沒什麼興趣。”那男子看著蘇宛平這緊張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了,邁步走在房屋之中,端著酒杯開口說道:“先是從大漠之中帶回一隻斑石蜥蜴。”

“又是在鬥獸場門店買走一隻紅狐,鬥獸場之內為金錢豹刨腹取子,將金錢豹幼崽養在身邊,而今帶著鬥獸場之內的兩隻野獸出去為你辦事,毫發無損。”那男子的目光轉向蘇宛平灼熱異常。

“你……”蘇宛平這回是真的震驚了。

這麼久以來蘇宛平一直守著的就是兩個秘密,一個是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穿越過來的,另一個就是這獸語者的身份,倒底是蘇宛平不夠仔細?

這獸語者的身份還是暴露了?

“憑這些就認定我是獸語者?”蘇宛平不屑一笑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獸語者,我充其量是個馴獸師而已。”

“是嗎?”那男子目光不變,依舊看著蘇宛平。

“你既然這麼了解我,那一定也對沈家沈芊雨了如指掌吧?她不是也會馴獸嗎?你怎麼不說她是獸語者?”蘇宛平倒是淡定,這模樣讓那男子眉梢再度皺起了幾分。

“她的本事,可沒你的大。”那男子將手中酒杯隨意放在桌麵之上,負手而立看著蘇宛平開口說道。

“嗤,她的本事當然沒我的大。”蘇宛平頗為傲氣的揚起下巴說道:“我是馴獸師,她不過是個裝成馴獸師的不入流。”

“這位大人,我隻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可不隻有獸語者能馴服野獸的。”蘇宛平那漆黑的眼眸帶著淺淺的笑意說道:“好奇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你不如去遼北大漠好好查查看,我那三個月都遇到了什麼。”

“……”那男子的臉色在蘇宛平的這一句話之中微微變了幾分。

“你就是鬥獸場的場主吧?不得不說你的本事很大,但是……那又如何?”蘇宛平那嬌小的身軀看著那男子嘴角也帶著一抹戲虐的笑容開口說道:“你若是要將你所查到的東西都說出去我也無所謂。”

“說不定倒是要謝謝你,憑著這些身份我將軍府的地位大約能更加的穩固幾分,至於馴獸……你若是開心就去說吧,這個身份應該很吃香,福禍總是相伴的,我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