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副吧。”蘇宛平應了一聲,讓傅叔將畫卷包好,明日帶去秦將軍府上。
……
秦府,與將軍府不同的是,秦府那遠遠的看去都透著一股蕭殺之氣,那看守的也皆是將士,蘇宛平從馬車上下來之時便是看到了守門的將士迎了上來。
“花小姐,將軍在內等候。”那士兵對著蘇宛平俯身拱手說道。
“有勞了。”蘇宛平收回目光微微垂頭。
瞧著這秦府,倒是更像將軍府。
蘇宛平那將軍府內奢侈無比,秦府之內卻是一派簡單大氣,蘇宛平粗略一看秦將軍顯然並未將過多的心思花在將軍府的裝點之上,這看去皆是簡單無比,甚至有些粗糙。
從大門朝著正廳一路走去,到達正廳之後,果然是看到秦長樂已經等候在內,手中拿著將軍府的請帖在看。
“秦將軍。”蘇宛平在秦長樂麵前站定微微俯身行禮,秦長樂抬眼看向蘇宛平,將手中請帖放下,細細看著蘇宛平說道:“本將軍已有數年之久不曾收到將軍府請帖。”
“昨日一見倒是驚詫了幾分。”秦長樂說的很是隨意,但是那臉龐之上的感歎之色卻是如此之深,昨夜看到那放在書桌之上的請帖之時,秦長樂怔愣了許久。
恍惚之間像是時光倒流到了七年前,那將軍府的請帖總是時不時的放在桌邊。
就像是大將軍又回來了一般,那一瞬間的怔愣恍惚,直到拿起那請帖之後,看到請帖末尾的落款為蘇宛平之時,秦長樂才是淡淡一笑,思索了一下才憶起,那在宮宴之上,一曲將軍祭的女子。
對蘇宛平的臉秦長樂並沒有太深的記憶,唯一的記住的卻是那將軍祭。
“坐吧。”秦長樂將思緒收回,抬眼看向蘇宛平問道:“你來找本將軍有何事,說吧。”
“秦將軍果真是如外界所言,不喜彎道。”蘇宛平淡淡一笑側首對著左正微微額首,左正了解將手中的禮盒遞上,秦長樂看著那禮盒有些疑惑的轉頭看向蘇宛平。
“璃兒素問秦將軍喜墨寶畫卷,這是一幅邊漠圖,秦將軍看看可喜歡。”蘇宛平微微斂下眼眸說道。
“邊漠圖?”秦長樂聞言果真是伸手接過,將那禮盒之中的畫卷取出緩緩展開,那畫卷之上的圖畫完完全全的展現在秦長樂的眼前,秦長樂在看到這邊漠圖之時瞬間便是愣住,瞪大了眼眸。
那邊漠之圖如此宏偉霸氣,就如他初見之時一模一樣。
“哈哈……長樂啊,以後咱們定要去大漠走走,兄弟們都去,看看那塞外大漠的風光與我乾元有何不同!”那在軍營之中背對著自己的身軀,向往無比的看著那牆壁上掛著的邊漠圖畫開口說道。
“將軍說話可算話!?我們可早就想去看看了!”
“那是自然!本將軍說話何時不算話?”
“哈哈哈……那好啊!咱們就等著將軍當上大將軍之後,帶著兄弟們橫掃大漠!”
“哈哈!對對對!橫掃大漠!”
那一室的喧囂,一腔的熱血,和對那個人的敬仰,隨著歲月沉澱,無數次的征戰,一個接著一個兄弟埋骨戰場,那一日的話語像是還在耳邊環繞。
他的眼中所看到的,便是那高大的身軀,和那一副邊漠圖,耳邊聽到的皆是歡笑之聲,他也跟著笑了。
那時的花擎宇,已是將軍,離大將軍僅一步之遙。
秦長樂將手中的畫卷握緊再握緊,最後卻像是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緩緩將手放下,握著那畫卷轉頭看向蘇宛平,蘇宛平垂著頭坐在座位上。
“秦將軍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吧,父親離開之後這些畫卷早已蒙塵,若是能得秦將軍喜愛,也是一大好事。”蘇宛平緩緩抬頭,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之中並無悲涼之色,反而堅毅明亮。
“……”秦長樂靜靜的看著蘇宛平半晌,最後緩緩一笑說道:“你與大將軍很像。”
蘇宛平聽到秦長樂這話倒是愣了愣,大約是沒想到秦長樂會以大將軍稱呼她的父親。
“畫卷你帶回去,這份禮太過沉重,本將軍受不得。”秦長樂將畫卷細細收藏好,放在桌上朝著蘇宛平推去說道:“大將軍對我有教導之恩,你若有所求,本將軍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