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在她耳邊喚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若是要這樣確定她的存在。
趙玉瑩別開了頭,望著那帷幔上的暗紋,淚水從眼角滾滾而落,染濕了枕巾。
她終究是逃不掉的……
……
南宮雲霆把她給禁錮在了東宮裏,哪兒不準她去。
甚至為了討好她,他還把她帶去見了地牢裏的趙玉蓮和張誠。
“張誠勾結趙玉蓮給你下毒,孤也就給他下毒,也讓他嚐嚐那萬蟻噬心的痛苦,不叫他死,卻也讓他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張誠已經猶如一灘爛泥一般攤地上,若不是他還有呼吸,幾乎都快成了個死人,整個人看起來都沒個人樣了。
麵對著曾經害了自己和冬梅的人,趙玉瑩的麵色很平靜,全程也不置一詞。
南宮雲霆最後把她帶去見了趙玉蓮,她的親庶姐。
趙玉蓮身上滿是血跡,整個人再也不複以往的美麗溫婉,肮髒而可怖。
“她腹中懷了張誠的孽種,當初她就是為了讓腹中的孩子成為未來的君王,這才約了孤去醉仙樓,甚至還算計了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孤便也讓她嚐嚐那剖腹取子的滋味,嚐嚐那萬杖加身的疼痛!”南宮雲霆低頭望著安靜的趙玉瑩,“瑩兒,孤留著這兩人的性命,就是為了讓你來處置他們。要殺要剮,你且說說,孤去讓人照著辦。”
趙玉蓮注意到兩人,待得看到趙玉瑩後,她就仿若是見了鬼一般,瞪大了眼,嚇得尖叫連連。
等確定她竟還有影子,還活著不說,竟又回到了南宮雲霆的身邊,她頓時氣惱得撲到了欄杆前,恨道:“趙玉瑩,你竟還活著?你不是落入河中了嗎?你不是已經被燒成灰燼了嗎?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你怎麼能活著?”
她都成了這般模樣,她為什麼能活得比她好?她怎麼能不死?
“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啊!”
“住口!”南宮雲霆眉眼一沉,“你再敢說一句,孤命人剪了你的舌頭。”
趙玉蓮瑟縮了下,卻在看到光鮮亮麗的趙玉瑩時,眸子裏夾雜著恨的同時又亮了起來,她伸手要去抓趙玉瑩,卻被南宮雲霆給攔住了。
“瑩兒,我們是姐妹,你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在這肮髒冰冷的地牢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說過,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姐妹的,你讓殿下放了我吧!當初是我鬼迷心竅,竟是想要和你爭,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敢了。我受了教訓了,我當初是瞎了眼,豬油蒙了心,才會做下這些惡事。我知道你一貫是心善的,你救救我吧!”趙玉蓮哀求道。“今後,我唯你馬首是瞻的。”
她突然想起趙玉瑩似是啞了,“當初喂你啞藥,不是我的主意,是張誠,是他給的毒藥,說這樣你就不能告發我們了。可是,我是舍不得的,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姐妹啊!你幫幫我吧!我當初也是被逼的,我沒有退路,才會被張誠逼著做下這些……”
趙玉瑩望了她半晌,才悠悠然地開口,嗓音依舊有些沙啞。
“我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