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戶口本跟身份證這兩樣東西,蘇鹿就隨身帶在包裏。
15歲那年她就搬離了蘇家,許是過慣了沒有家也沒有歸屬感的生活,對於那些比較重要的個人證件,也就養成了貼身帶著的習慣。
不必再繞回公寓一趟,聶恒直接就開車前往了民政局。
據說今天是農曆的九月廿八,適宜嫁娶的大好日子,汪伽成的母親曾經翻遍了黃曆,才將婚禮日期定在了這一天。
可當時的蘇鹿怎麼都不會想到,在這個本該跟汪伽成結婚的良辰吉日裏,最終,她卻是跟陸時銘來領證的。
酒店餐廳的洗手間內。
杜姣正煩躁無比地沿盥洗台來回踱著步,“姐,就這樣讓蘇鹿那個小賤人跑了,我不甘心!”
“你小聲點。”杜玫有些不悅地抿了抿唇。
側頭看向門外,確認沒有人路過,這才低聲斥責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麼?”
杜姣頗有些委屈,但也將杜玫的話聽了進去,稍稍放低聲音,“不過我想不通,明明是我親眼看著她把酒喝下去的,也是我親自扶她進的房間,好端端的,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杜玫凝思了片刻沒有說話。
對於這個問題,顯然她也沒能想通。
杜姣繼續抱怨道:“哼,都是她害的!本來按照我們的計劃,就算汪家的人再是精明小氣,見到蘇鹿跟汪伽成躺在同一張床上的畫麵,那悅海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怎麼著也得拿出來了,現在倒好,不僅汪家覺得是我們匡了他們,就連袁家的人都來橫插一腳……”
一提到袁家,杜玫的臉色也不好看。
雖然在退婚的事情上,蘇家確實占了理,可換種角度來說,袁慕妍,才是如今被汪伽成所認可的女人。
真要撕破了臉,到時候難堪的是誰還未可知。
更何況,袁家的實力遠在蘇家之上,想必蘇永賢也並不願意為了這件事情而得罪袁家。
“行了,你還是安分一點,把下藥的事情給我徹底爛在肚子裏,就當沒發生過。”杜玫叮囑道,“先回去吧,我們出來得太久了,會引人懷疑的。”
“可是姐,難道我們就這麼放過蘇鹿了?”杜姣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想到她好不容易才弄來的那些藥,還有花了大價錢買通酒店侍應生偷的房卡,杜姣就更是覺得虧大發了。
憤憤又有些不甘地爭取道,“要是這次便宜了她,下次再想給她下套可就難了,而且你別忘了,現在連陸時銘都對她有意思,姐夫也因為這個原因對她另眼相待,如果她真跟了陸時銘,那到時候蘇家還會有我們姐妹的容身之地嗎?就連屬於洋洋的那份都……”
“夠了!”
杜玫冷冷地看她一眼,哪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心裏在打什麼算盤?
但蘇逸洋是她的兒子也是軟肋,未雨綢繆都好,她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走屬於洋洋的那一份。
“你要是能搞定了陸時銘,還需要我費那麼多心思?”杜玫有些恨鐵不成鋼,但眼中很快劃過一抹篤信的冷笑,“但你也別泄氣得太早,想要蘇鹿威脅不到我們,也不是什麼難事,難道你忘了,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戳到她的心窩子嗎?”
杜姣眼中的妒恨一下子散了開來。
對啊,她都差點忘了,蘇鹿,可還有一根軟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