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恒很快帶著從莊若鈞處取回的藥,回到了盛光大廈。
敲開門,便見陸時銘頎長挺拔的身軀立在那裏,正低眸凝視著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
聶恒跟在陸時銘的身邊有很多年了,還從未見過他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安靜而專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盡管知道很不應該打擾眼前的這一幕,聶恒還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提醒道,“陸總,退燒藥取回來了。”
陸時銘聞聲抬眸,視線便又恢複了以往那種清冷倨傲的樣子,“讓你去查的事情呢?”
“也已經查證過了。”聶恒微微頷首,如實稟報道,“太太昨天下午的行蹤並沒有什麼異常,就是跟平時一樣去了電視台上班,不過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蘇永賢跟杜姣。”
“蘇永賢?”
陸時銘蹙了蹙眉,沉冷的五官頓時彰顯出幾分淡然的不悅來。
聶恒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城市宣傳片的負責人臨時換成了太太,這事蘇永賢不可能沒收到風聲,想必也是因此替他的妻妹抱不平,才會找上太太麻煩的。”
一想到自己剛才從電視台調取出來的監控錄像,聶恒也忍不住直歎息。
俗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蘇永賢的所作所為,還真是刷新了他對“父親”這個角色的認知下限。
陸時銘沒有說話,緊抿的薄唇早已泛出了絲絲寒意。
看了一眼正燒得不省人事的蘇鹿,他的眸色更冷,嗓音更沉,“蘇家在景江市所有進行中的項目,我不鬆口永遠給我卡著,既然蘇永賢不長記性,我不介意親自給他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
“是。”
聶恒應聲,心知蘇永賢這回是真的觸怒到陸時銘了,便也不敢懈怠,放下退燒藥就關門退了出去。
陸時銘回到床邊,見蘇鹿仍是安靜地躺在那裏,許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她有些難受地擰著眉,臉上也散發著一抹病態的紅暈,男人的心頭莫名就軟了下來。
“蘇鹿,蘇鹿?”他俯下身,輕拍了兩下她滾燙發紅的臉蛋,嗓音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溫柔跟耐心,“先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而床上的女人對這一切似乎完全不知,高燒跟疲勞的雙重病症,讓她隻想好好睡一覺。
所以即便是感知到了別人的觸碰,她也不過稍稍翻動身體,便又重新睡了過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一翻,她竟是把自己翻到了陸時銘的懷裏。
……
陸時銘呼吸一緊,對於蘇鹿來說或許是無意識間的舉動,落在一個成熟男人的眼裏,隻會起到火上澆油的效果。
但他還不至於禽獸到對一個高燒病人做些什麼,試著動了動手臂,想要從她的脖頸下方抽出來,蘇鹿卻下意識摟得更緊,甚至還往他懷裏縮了縮,找了一個更為舒服的睡姿。
陸時銘低眸看著懷裏胡作非為的女人,喉頭像是有什麼躁動的熱流順著呼吸,慢慢攢動到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