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一直處於分心狀態的陸時銘終是回過神來,語氣涼薄地反問道。
聶恒訕訕摸了摸鼻子,心說陸總您這前後的態度差別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過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裏想想,腹誹完,便又恢複了公事化的語氣,“是這樣的,明天是悅海集團汪少爺跟袁家大小姐結婚的日子,袁老派人送來了請帖。”
他說著,恭敬遞上了紅色精致的喜帖,陸時銘打開一看,那上麵果然是袁老的筆記。
說實話,對於袁家,包括曾經跟他有過婚約的袁慕妍,陸時銘心裏都是沒有任何感覺的。
整個袁家唯獨袁老不同。
雖然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關係,但袁老對他,可以說是有知遇之恩,當年他在中東做軍需品起家,如果不是有袁老的資金支持,想必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就發展到如此規模。
也因此,當初他會答應跟袁慕妍訂婚。
隻是後來情況有變,為了將蘇鹿從跟汪家的聯姻中拉出來,他順水推舟地甩掉了袁慕妍,跟袁家的關係隨之冷淡下去。
陸時銘長指撚動著喜帖的一角,不至於猜不出來,這是袁老有意跟他重修關係的表現。
但如今,他的實力早已在袁家之上,當年欠下的那些恩情,也已經用數筆利潤豐厚的項目還清,陸時銘並不想再參與到袁家的事情當中。
聶恒明白他的顧慮,低聲提醒了一句,“據說,袁小姐今天去了電視台,點名讓太太給她做婚禮的主攝影師。”
“蘇鹿?”陸時銘不覺皺起了眉。
雖然跟袁慕妍的接觸不多,但當了幾年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對於這個女人的性子,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刁蠻任性且不去說,心胸狹隘到眼裏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
以蘇鹿跟汪伽成過去的關係,袁慕妍讓她去參加婚禮,不是擺明了要給她下套,故意等著她去鑽嗎?
聶恒心中也有此猜測。
有此很快又聯想到另一點,“不過陸總,明天的場合雖然會有點委屈了太太,但對我們來說,不也正是一個機會……”
引程錦希出現。
後麵幾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陸時銘已經意識到了他要表達的意思,一記淩厲而鋒銳的眼神掃了過去。
聶恒自知失言,當即低下了頭,“抱歉,陸總,我隻是覺得,我們已經錯過太多次機會了。”
過去三年,他們從未停止過搜尋程錦希的蹤影。
從他落海周邊的那些島嶼,再到國內外各種他有可能去躲藏的地方,隻是每一次都被他謹慎地逃開。
仿佛自知不是陸時銘的對手,他就盡量地避免各種正麵交鋒,甚至連軍隊專用的反追蹤係統都用上了,讓人無處尋覓蹤跡。
也因此,陸時銘才會把目光放在蘇鹿的身上。
在過去他們搜尋到的,程錦希為數不多的行蹤裏,有三次是跟蘇鹿有關的,頻繁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那個他在療養院的母親。
陸時銘當然也不是真心責怪聶恒,見他是一副沉重自責的表情,稍稍緩和了神色,卻仍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有所退讓,“我不想再拿她來當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