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長指撚動著煙灰,對於程錦希會進駐路氏,甚至是持有路氏集團的股份,絲毫不覺得意外。
程錦希這人做事向來謹慎。
當年他假死逃生的戲碼被自己識破之後,陸時銘曾用一種痛打落水狗的方式對付程家,試圖逼迫程錦希主動在自己麵前現身,但卻始終都沒有成功。
足見這個男人的忍耐力究竟有多驚人。
而路家那兩隻老狐狸又唯利是圖得很,程錦希想要跟他們合作,手裏必須要有鉗製對方的籌碼,路氏股份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甚至他持有了股份,卻不任職於董事會,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跟方式。
陸時銘忽然就想起了山頂木屋那天,那個選在深夜打來的電話。
其實最初的時候,他沒有僅憑一個陌生來電就把這一切的事情都跟程錦希關聯起來。
蘇鹿是個記者,這個特殊的職業注定了她在平時就需要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
有個男人在深更半夜給她打電話,陸時銘心裏雖然不悅,但也不至於到起了疑心的地步。
直到那電話響了一輪停下,緊接著又響起第二輪,陸時銘的腦中才倏地閃過什麼。
程錦希現在人就在景江市,如果換成是他,設身處地地想一想,他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去接觸蘇鹿?
途徑當然很多。
但能做到不動聲色又不引起蘇鹿懷疑的,“采訪對象”無疑就是一個很好的遮掩。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眸光微動,趁著蘇鹿不注意就按下了接聽鍵,男女曖昧交吟的聲音隨即透過電話傳遞到另一端。
即便那頭接電話的不是程錦希,他也沒打算放過一個敢打他老婆主意的男人。
卻不想,還真被他給猜中了。
距離那通電話不到短短一天的時間,盛光集團旗下的許多業務就出了問題,項目審批受阻之類的且不去說,就連集團內部的係統也遭受到了不小的攻擊。
盛光以前雖是做軍需品起家,不過這些年裏早已轉型,以金融投資方麵為主。
一旦電腦係統出了問題,陸時銘的損失不可謂不小。
聶恒有些擔憂,“陸總,看來這次,程錦希是有備而來的,雖然做得有些倉促,但對我們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您看是不是需要采取點什麼補救措施?”
“先不用。”
陸時銘抽了口煙,對於這個問題倒是回答得很幹脆。
他這次可是往程錦希的心口捅了一個大刀子,不讓他發泄一下內心的鬱結,他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更何況,貿然反擊隻會打草驚蛇。
他陸時銘也不是虧不起這點係統受損的小錢。
他想要的,是步步為營出其不意,而後,一舉將他網裏的人徹底擊落。
“路映萍最近剛剛簽了個新合同吧?”片刻的沉默之後,陸時銘又開口,語氣隨意。
路家那些人都是他所防備的,因此聶恒很清楚路映萍最近的動向。
點了點頭,“是,她最近跟凱利集團的徐總簽了一個合同,花10個億在城郊買了一塊地,應該是準備在那兒建一個度假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