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希卻笑笑，“我女朋友很能吃的，以前每次來，她起碼都得點三個以上的飯團，光是養家糊口，我的壓力就不小呢。”
蘇鹿以前確實能吃。
在二十歲左右正在長身體的時候，又遇到上不完的課跟做不完的兼職。
餓得她每次看到食物都恨不得張開血盆大口。
“你聽這麼一說，我好像又有點印象了。”
老板娘說著，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你就是那個……以前紮倆羊角辮的那個姑娘是吧？我說呢，一進來的時候看著還有點兒眼熟，不過我年紀大了，你不說我倒真是認不得咯！”
她已然認出了蘇鹿，對著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
“不過你現在怎麼變那麼瘦了？女孩子太瘦可不好，以後生孩子的時候都使不上力。”
她又去看程錦希，“你們畢業也有好幾年了吧，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呐？”
“夠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蘇鹿就在這個時候猛地站了起來。
慍怒不悅的口吻，讓在場的其他兩人不由怔了麵色。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口氣平複下心情，“你們聊吧，我覺得有點悶，出去轉一轉。”
“鹿鹿。”程錦希在後麵叫她。
蘇鹿卻視若無睹，甚至還略略加快了腳步，不想讓他再跟上來。
她走進了學校，才發現裏麵的東西一點都沒變。
那幾幢教學樓還是一樣的古樸精致。
校道兩邊的樹木也一樣茂密參天。
就連操場邊上。
她跟程錦希偷偷刻下紀念日的那麵牆，都不曾褪去多少的痕跡。
“鹿鹿……”
程錦希不知何時已經追了上來，從背後輕輕擁住蘇鹿的身體。
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顫抖，“對不起……對不起，鹿鹿，你別生氣好嗎？我隻是想多帶你回憶回憶以前的東西……”
以前的他們有多好呢？
好到……心裏眼裏都隻有對方，在一起時，仿佛連呼吸的空氣都帶著甜味兒。
可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在如今，物是人非的今天。
這樣刺眼的回憶隻會不斷提醒著她，她把整件事情弄得有多糟糕。
蘇鹿的情緒漸漸激動起來，“可是我們回不去以前了，已經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你明不明白啊錦希？”
她下意識地掙紮。
程錦希就摟得越緊。
蘇鹿再掙紮。
程錦希再摟緊。
直到蘇鹿身上的力氣都被耗光，他才稍稍鬆了力道，卻仍是將她禁錮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
“沒關係的，沒關係鹿鹿……”
他一邊拍著蘇鹿的背脊，一邊輕聲誘哄道，“就算回不去以前，我們還有以後，還有很多很多的以後，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可我已經……”
她想說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蘇鹿。
回頭看到程錦希正小心翼翼哄著自己的樣子，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
他從來就該是個高傲而從容不迫的人，為什麼要為她變得這樣如履薄冰呢？
“你是想說陸時銘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