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陸時銘跟程錦希那一架,究竟是誰打贏了,蘇鹿並不清楚,也提不起這個好奇心去問。
重新回到半山別墅的這段日子,時間對她而言如同是沒有了意義那般。
蘇鹿徹底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每天不是悶著腦袋睡覺,就是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看著窗外發呆。
陸時銘始終沒有回來過,倒是宋嫂,一日三餐都很準時地給她送上樓來,隻是蘇鹿心情不佳,胃口也跟著變差,端上來的東西大多原封不動地給退了回去。
宋嫂對此滿是憂心忡忡,無奈自己隻是一個傭人的身份,說不上話,她除了勸慰,剩下的也就隻有歎息而已。
這樣的日子渾渾噩噩持續了四天。
等到第五天早上,蘇鹿照例推托掉了宋嫂端上來的一碗魚片粥,關上房門正準備躺下休息的時候,走廊上忽而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蘇鹿攥著被褥的手指不由一緊。
大概她對這個男人實在太過熟悉,僅憑幾下微不足道的腳步聲就能夠輕易辨認。
可這樣的認知同時也讓她感到莫名緊張。
陸時銘回來了。
她用來應付宋嫂的那些說辭在他那裏未必有效,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了斷了。
果然,她聽見門外宋嫂低歎了一聲,“先生,這都快五天了,太太不吃也不喝的,每天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連話都不願意多說,這樣下去可怎麼是好?”
回答她的,是陸時銘一貫低沉惑人的聲音,“我來。”
房門很快被再次打開,蘇鹿抬起頭,看著那道頎長筆挺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奇怪的是,這幾天不吃不喝的人明明是她,他卻也跟著被影響似的,渾身上下都瘦了一大圈,尤其眉骨下方的眼窩深陷,眼白部分有著血絲密布。
“怎麼不吃東西?你最喜歡吃的魚片粥,宋嫂特地燉的。”
思量間,陸時銘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彎身在床沿邊上坐下。
蘇鹿搖了搖頭,“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勉強吃一點,一天天地不吃不喝,你把自己當成神仙了?”
明明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那樣大的隔閡,他卻仍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怕那碗裏的粥會太燙,他又拿起勺子一下一下地替她攪拌起來。
而後舀出一勺,極為自然地遞到了她的麵前,“來,吃一點吧,我喂你。”
蘇鹿其實是真的沒有胃口,但見他固執至此的態度,也隻能勉強張開了嘴。
結果才聞到碗裏新鮮的魚肉味道,她不知怎的,胃裏一陣翻滾,連忙推開陸時銘,對著旁邊的垃圾桶就猛地吐了起來。
“怎麼了?”
陸時銘立即蹙眉丟下了碗勺,蘇鹿卻衝他擺擺手。
大概是太久沒有正常吃飯的緣故,這段時間聞到肉類的味道,她幾乎都會產生這樣的反應,好在胃裏的東西實在太少,吐了半天她也就吐出些酸水而已。
平穩下呼吸跟他解釋道,“沒什麼的,隻是覺得有些反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