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恒就在這個時候上了車子前座,對他恭敬頷首,“陸總。”
陸時銘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問道,“太太這兩天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比在別墅的時候要好一些了,飯量雖然還是不大,不過每天到點了也能多少吃點,聽龔醫生講,這兩天的睡眠狀態也比較安穩,胎兒受驚的情況在慢慢好轉。”
聶恒一一地如實彙報完,想起蘇鹿剛才從陶婉瓊處離開的場景,又忍不住地擔憂起來。
“對了陸總,既然太太現在住了院,是不是需要禁止陶婉瓊這段時間的隨意出入?”
聶恒的意思其實很明顯。
陶婉瓊即便命不久矣,對於他們來說,始終是一個定時炸彈,尤其這個女人城府極深,演技又是一流,允許她跟太太自由接觸,聶恒還是怕她會動起什麼歪心思來。
陸時銘卻說,“不必了。”
聶恒似乎有些難以理解他的決定。
陸時銘揉了揉發痛的眉心,又道,“鹿兒如今已經對我草木皆兵了,再往她的身邊做什麼安排,反倒會讓她覺得自己是被囚禁起來的,不如多給她一點自由吧!至於陶婉瓊那邊,你派人盯緊了點就好,別給她任何的機會在鹿兒身上做手腳。”
“是,我知道了。”
聶恒應聲,忽然又想到什麼,說,“前兩天的時候,陶婉瓊還找過我,說是想見您一麵。”
前兩天,也就是陸時銘在樓梯間裏遇上程錦希,並且跟他發生衝突的那次。
之後因為蘇鹿懷孕住院,陸時銘便暫時禁止了程錦希在住院大樓的附近出入,陶婉瓊見不到兒子,自然會想要找上他。
“她倒挺會為自己的兒子爭取權益的。”
陸時銘冷冷地“哼”了聲,既沒立即答應陶婉瓊見麵的要求,也沒有當場否決,隻淡聲道,“過幾天再說吧!等到鹿兒的身體穩定一些,陶婉瓊也沒了那麼多精力去算計人家,我會考慮她的建議的。”
聶恒明白,陸時銘是想杜絕掉任何陶婉瓊會拿蘇鹿來做談判籌碼的可能性,因此點頭記下了。
陸時銘又朝他問起別的來,“醫院這邊,最近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嗎?”
這兩天,每次問完蘇鹿的身體狀況,陸時銘都會附帶地這樣問上一句,以防程錦希或者別的什麼有心人會趁機鑽了空子。
聶恒對此也有所準備,回道,“剛才中午的時候,徐少爺來過一趟醫院。”
“徐少爺?”
陸時銘蹙眉,似乎是想了好一會兒,才把這個稱呼跟自己印象中的某個人聯係到一起,“你是說徐離曜?”
“是。”
“他來這裏做什麼?”
“應該是徐老爺子讓他過來簽遺產轉讓協議的。”
聶恒也是個心思細膩的,在見到徐離曜之後就已經著手調查清楚了一切,“徐老爺子前段時間病重,在動手術之前就已經吩咐律師擬定了遺囑,徐氏財團的大部分東西留給了徐家的幾個兒子,其中徐成謙占的比重應該是最多的,不過聽說徐老爺子極其偏愛徐離曜這個孫子,特地把他持有的這家醫院的所有股份,還有海外的幾棟房產置業都留給了徐離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