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大廳那邊,有個穿製服的侍應生推著餐車經過。
莊若鈞想,與其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既要麵臨沈音的埋怨,又沒法子跟蘇鹿交代,不如他再多嚐試一次。
哪怕不能僥幸成功,也得給黎安嵐一記小小的警告,讓她別枉顧道德總惦記著別人的男人。
莊若鈞很快伸手招來了侍應生,對著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名侍應生一開始還覺得有些為難,直到莊若鈞從皮夾裏抽出了一遝鈔票,悄悄塞到他的手裏,那人臉上的難色才頓時消散,微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十分鍾之後。
莊若鈞便換上了侍應生身上的那套製服,又推著他的餐車進了電梯,直奔陸時銘跟黎安嵐訂好的那個房間。
拍賣會的流程起碼得有兩個小時才能走完,這也就意味著,莊若鈞有足夠的時間來布置自己的計劃。
他拿出從侍應生那裏得來的房卡,又“嘀”了一聲打開房門,大概是從未做過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莊若鈞的心裏還有些隱隱忐忑。
甚至有好幾次,餐車都不小心撞到牆壁上,瓶子裏的紅酒跟著晃蕩了幾下,險些就要灑出來。
等一下……紅酒?
莊若鈞看著餐車裏,那張由陸時銘親自訂下的紅酒單子而蹙起了眉。
陸時銘是個極不勝酒力的人,哪怕隻是這種酒精濃度不足百分之15的紅酒,一杯也足以灌醉了他。
可他居然還訂了兩瓶?
就算是為了渲染燭光晚餐的浪漫氣氛,這麼兩瓶酒下肚之後,他還有精力再跟黎安嵐做那種事嗎?
莊若鈞盯著餐車想了半天,也沒想通這個問題,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走廊外麵已經隱隱約約傳來了行人走路的腳步聲。
他不知是樓下的拍賣會已經結束,還是有別的什麼人恰巧路過,為了避免自己會被人發現,還是決定按照原先計劃,將自己口袋裏的藥片放進他們的紅酒瓶裏。
那是一種用來抗過敏的藥,因為沈音對花粉過敏,時不時地他都會在身上備著一些。
不過這種藥片又有它的獨特之處,那就是……過敏的人服下可以迅速緩解症狀;而正常的人服下雖然不會有害,但是身體卻會產生紅腫跟發癢的反應,就跟過敏的狀態一模一樣。
莊若鈞本就沒打算害黎安嵐,隻是見不得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惡,故而想要用這麼一個小把戲去攪了她的好事而已。
他從口袋裏摸出藥瓶,又擰開蓋子倒了一片置於掌心,正打算將藥片扔進紅酒瓶裏。
背後,一股渾然強勁的力道忽然扼住他的手臂,製止了他的動作。
“你在這裏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把莊若鈞嚇了一大跳,但他很快憑借著聲音認出了來人,內心的緊繃情緒隨之鬆懈下來。
“沒什麼。”莊若鈞一下就甩開了那隻製住自己的手,隨意道,“時銘今晚要在這裏跟黎安嵐共度良宵,給他們送點酒而已。”
莊英詰掃過一眼他掌心處仍是捏著的那顆藥丸,頓時就明白了莊若鈞來此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