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著陸時銘能過來看看自己,順便再說些體己的話。
卻不想他人倒是來了,隻是在確認完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事後,便急匆匆地推門又走了出去,沒多久,她的主治醫生就發來消息,說陸時銘接下來去的,是門診大樓的手術室。
也就是說,他迫不及待地撇下自己,竟是為了去看剛剛做完流產手術的蘇鹿的。
黎安嵐怎能不心驚肉跳?
若是蘇鹿肚子裏的孩子還在,那麼陸時銘過去看望,她還尚且可以理解成他重視的是孩子。
可是蘇鹿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法兒保住了,陸時銘卻仍去看她,她就隻能理解成……他在意的那個其實是蘇鹿。
眼看陸時銘已經掰開了她扣住衣角的手,黎安嵐幹脆死死抱住了男人的腰,衝著他哭吼,“蘇鹿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才是那個即將要替你生兒育女的人,如果你就這樣拋下了我出去追她,我的臉麵要往哪裏放呢?我不管,時銘,你要是敢去找她的話,我、我就叫我爸爸派人弄死了她……”
“黎、安、嵐!”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未完全落下,陸時銘就怒不可遏打斷了她的話。
他居高臨下看著麵前的女人,眼神厭惡如同是在看一個什麼怪物,冷聲道,“不就是仗著肚子裏有一張免死金牌,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地跟我說話?你大可以找人去弄蘇鹿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在你身上一分一毫甚至是加倍地,把她所遭受的一切給報複回來!一個孩子而已,你不想生我可以隨時找醫生幫你弄掉,反正我已經丟了一個了,還在乎丟這第二個嗎?”
他說完,甩開那雙礙事的手就揚長而去,獨留黎安嵐在原地瑟瑟發抖。
可她仍是不斷地在心裏期盼著,陸時銘忙碌一場的結果是找不到蘇鹿。
這樣一來,即便他對蘇鹿有再深的感情,隨著時間的流逝,總會慢慢淡下去的,然後,他心裏的那個位置就會慢慢騰空出來,直至徹底容納了她。
黎安嵐的盼頭最終還是沒能落空,陸時銘並沒有找到蘇鹿回來。
別說他發現蘇鹿不見的時候,她已經跟著徐離曜離開,就連調查的方向他也出現了偏向,潛意識裏一直認為蘇鹿是獨自離開的,拖著那樣病弱的身體根本就走不遠,所以調查的範圍一直都是在醫院附近。
等他意識到可能有人為蘇鹿提供了幫助的時候,最佳的追蹤時機已經過去,而他再回到醫院,蘇鹿的主治醫生龔醫生也不見了蹤影,就連醫院登記的資料上麵調查不出她的任何身份信息。
一切跟蘇鹿行蹤有關的線索,都石沉大海,讓陸時銘不得不懷疑這是有人刻意謀劃好的,卻又實在無從下手。
當然,黎安嵐對於這個結果可謂樂見其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