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的事……”蘇鹿強壓下慌張否認。
威爾·史密斯則是隱晦一笑,“沒有就好,陸先生這個人雖然是冷漠了一點,不過並不濫情,據我所知,他很愛他的太太,不會對太太以外的其他女人產生任何興趣,又或者說——‘性趣’,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很愛他的太太嗎?
蘇鹿覺得,自己大概真是跳不出屬於陸時銘的這座牢籠了。
明明他都已經離開這裏,也裝作了壓根就不認識自己,有關他的話題還是能夠被不斷提起,並且,輕而易舉地刺痛她的心。
早知道會是這樣,她都要仔細斟酌一遍那4200歐元值不值得自己遭受這樣的罪,威爾·史密斯已經將那個裝有鑽石項鏈的藍色錦盒插入了西裝外套的口袋中。
“Stella,我不會讓你白跑這一趟,送項鏈的報酬跟翻譯的工資並不是同一份,我會另外支付你,那麼,就拜托你了。”
他說完就走,絲毫不給蘇鹿拒絕的機會,也不擔心她會帶著項鏈跑路的可能性。
蘇鹿倒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破罐子破摔的辦法。
可當初,推薦她來這裏應聘的人是徐離曜,她自己跟陸時銘鬧個天翻地覆那也就罷了,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再把無關的人給牽扯進來。
尤其是在她最迷惘的時候,伸手拉過她一把的徐離曜。
蘇鹿斟酌了許久,最終還是拿著項鏈跟外套,站在了希爾頓酒店2408號房間的門口。
曲起的手指在空中僵持了半晌,又悻悻收回,她深呼吸了很久,才重新抬起微顫的手指按下門鈴。
門鎖很快被人從裏麵打開,廊燈光線下,高大陰影從頭頂上方覆蓋下來的同時,也有水滴低落到她的手背。
蘇鹿抬了抬頭,才發現門縫裏露出的半截男人身體並沒有穿任何衣服,他的上身裸露,鬆垮的浴巾順著人魚線圍在腰際,發梢末端還濕噠噠地滴著水。
明顯是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
蘇鹿就頓時如同見鬼般地移開了視線。
不是沒有見過他洗完澡後裸露著上半身的樣子,隻是時隔三年,她沒有想過這具曾在她身上逞凶作惡過無數次的男性軀體,還能保持住過去那種完美到挑不出一絲瑕疵的樣子。
並且,輕易地讓她麵紅耳赤。
已經成為了別人丈夫的男人,到底還有什麼值得瞎想的?
蘇鹿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深吸口氣把手裏的東西朝他遞了過去,公事化道,“陸先生,這是威爾·史密斯先生叫我送來的鑽石項鏈,還有你落在展館那裏的西裝外套,物歸原主。”
陸時銘低眸看了她一眼,沒有急著伸手去接,反倒是將房門拉大了一些,淡淡道,“先進來再說吧!”
……進、進來?
蘇鹿站在門口的雙腳沒動,對視他的眼神卻流露出一絲遲疑來,送個東西而已,還需要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