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雙子星。
她怎麼就想不到,另外一顆雙子星鑽石,其實就鑲嵌在他送給她的那枚結婚戒指上?而他為了威爾·史密斯的一則傳說改變主意回來,也是為了她?
隻是,三年半了啊……
無論過去他有多麼大的苦衷,給她造成了整整三年半的傷害,都是無法抹去的事實。
她也變了。
變得不再那麼信任他,甚至是開始抵觸他了。
陸時銘深深閉眸,五指撐開按在太陽穴上,直至那種無力發痛的感覺有所緩解,他才重新睜眼,卻在目光掃到落地窗外的一輛黑色車子時,頓時又變得鋒銳起來。
分開近四年,他不是沒有想過去找蘇鹿。
事實上,在黎安嵐的那樁事情得到妥善解決之後,他就已經派人天南海北地去搜尋過她的蹤跡。
最初得到的消息是,她一個人跑到了美國生活,可當陸時銘準備前往美國她所生活的那個城市時,蘇鹿卻有所覺察似的,在他出發之前就已經離開了那裏。
他再去搜尋,她就再換地方,對於這個捉迷藏似的遊戲玩得樂此不疲。
陸時銘也並非沒有想過,蘇鹿之所以能夠那麼及時地得知自己的動向,應該是有人在暗中給她提供了幫助。
時間一久,他也就不敢再輕易地采取行動,生怕蘇鹿因為躲著自己而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隻是對她的尋找從未停止,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告訴她:他一直在等她回去。
卻不想一趟公差,讓他在威尼斯意外見到了蘇鹿。
見她做的是翻譯工作,講的又是如此流利的意大利語,陸時銘才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這些年,她應該是一直生活在意大利的。
障眼法嗎?
他想到那個帶著他手底下人天南海北四處遊蕩的“蘇鹿”,晦澀不明的目光漸漸鎖定在了那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身上。
——徐離曜。
這個表麵上是一副紈絝子弟樣的男人,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得多。
他想到了蘇鹿從醫院離開的那天。
其實有很多細節都可以證明,徐離曜就是那個帶她逃走的人,包括他身為徐老的孫子,在市醫院裏擁有的各項特權;還有他從觀光電梯回到蘇鹿的手術室時,曾看到徐離曜帶著一個女人從樓上下去,當時憑著那女人的穿著打扮,他認定那是徐老遠嫁歐洲的小女兒徐藝菲,現在想來,衣服裏麵的人應該是蘇鹿無疑。
甚至,就連當初徐老在遺囑裏麵分給徐離曜的那兩套歐洲房產,都可以成為他們一直生活在這裏的佐證。
蘇鹿並不是一個喜歡到處亂跑的人,她說過,安安穩穩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歸宿。
是他,疏忽了。
手機正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陸時銘掃過一眼屏幕,確認是聶恒打來的,開門見山就問,“有關徐離曜在這裏的一切,查到些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