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直覺,莊若鈞跟沈音之間,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的。
隻是她已經離開景江市太久,對於這幾年間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也是不甚了解,想幫忙反倒無從下手,不如順其自然地由著他們去。
莊若鈞就這麼走了。
蘇鹿又在房間裏靜靜枯坐了一會兒,仔細回想著莊若鈞剛才說過的話。
有一句他還是說對了,無論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她有必要搞搞清楚,當年徐離曜帶自己離開景江市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想到這裏,她很快翻身下床,腿間雖然傳來微微不適的異樣感覺,倒也不見得有多麼嚴重。
蘇鹿向值班站的護士打聽徐離曜的去向,護士們便伸手指向樓下的草坪,她道了謝,匆匆下樓又往草坪那邊趕去,果然是見到徐離曜正仰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悠悠閑閑地曬著太陽。
他的臉其實挺慘不忍睹的,被陸時銘打得青一塊紫一塊不說,護士又往他臉上塗了不少紅紅黃黃的藥水,乍一眼看去就跟藝術塗鴉似的,讓人根本分辨不清他的本來麵貌。
“你……你還好吧?”蘇鹿想到他是因為自己才挨得這一頓打,心中不由愧疚起來。
徐離曜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想被蘇鹿見到這副狼狽樣子,“你瞎跑出來做什麼?自己的傷好了麼,就來多管我的閑事!”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徐離曜用手遮擋下的麵色似有一驚,愣了片刻才抿唇,“問。”
“是關於龔醫生的。”蘇鹿道,“我剛見過莊若鈞了,他告訴我,當年還在景江市醫院的時候,我肚子裏的孩子明明沒有大礙,她卻告訴陸時銘,孩子注定是保不住的,是不是這樣?”
徐離曜在剛開始的時候,還表露出幾分緊張的情緒,聽到蘇鹿這麼問,他反倒勾唇笑出了聲。
懶洋洋道,“就算真的是這樣,你也應該去找我表姐說這件事,跑來問我做什麼?”
“徐、離、曜!”
蘇鹿被他這副打太極的態度激怒,不由厲聲叫他的名字,“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嗎?龔醫生跟我無親無故,也無冤無仇,不是你徐大少爺的授意,她能無端做出這樣的事來嗎?”
“那你現在又是個什麼意思?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我在從中作梗,所以呢?想重新投入陸時銘的懷抱,然後來對我興師問罪嗎?”徐離曜問。
蘇鹿的眼神卻是忽然弱了下來。
他就知道,在跟陸時銘重歸於好的這個問題上,她暫時並沒有這個打算。
至少,是還沒有考慮清楚。
他舉起雙手交疊在腦袋後邊,連臉上的傷疤都懶得掩飾了,“既然你還不想重新回到陸時銘的身邊,那就少搭理這些有的沒的,老子好歹是為了救你,才毀掉了我這張能勾搭不少良家婦女的臉蛋,你要是再這麼一副興師問罪的語氣,我的整容費可要找你報銷了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