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接送孩子的這種事情稱之為“享受”,倒是頗有點出乎蘇鹿的意料。
她的氣焰莫名就消了一般,表情卻仍是有些不太自在,“那你至少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吧?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了珠珠,我會很擔心的……”
“昨晚不是沒睡好嗎?”陸時銘忽然問。
“什麼?”
“沒什麼。”
她這樣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反倒讓陸時銘覺得有些意外,意味深長地盯著她看了半晌,他才說,“我以為我待在這個屋子裏,會讓你別扭到睡不著覺,所以珠珠起床之後,我就讓她關了鬧鍾,沒去打擾你休息。”
別扭到睡不著覺……
不容易,他居然能有這麼清醒而深刻的自我認知?
“但、但這也並不代表,你就可以自作主張地改變我的作息啊!”蘇鹿挽了挽耳廓的發絲跟他爭辯,“珠珠每天起床都是由我幫她穿衣服洗漱的,雖然她自己也會,可收拾起來肯定沒那麼利索,你現在讓她關了鬧鍾不吵我睡覺,等會兒她被同班同學笑話衣服穿得不倫不類,我看你怎麼哄她!”
蘇鹿做這個動作其實很勾人,羞羞澀澀的,又帶著幾分成熟女性的嫵媚,包含了一種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別樣味道在裏麵。
陸時銘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淡聲道,“衣服是她自己挑了穿上的,我又幫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至於你說的洗漱,我一個活了三十幾歲的大男人,總不至於連點兒刷牙洗臉的事情都不能替她做好?”
洗輕了不幹淨,洗重了又會痛,這在他眼裏怎麼就成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蘇鹿反駁,“那作業呢?書包裏的作業本,你替她檢查,又替她收好了嗎?”
“就是那個捏橡皮泥的東西?”陸時銘不由蹙了蹙眉,顯然對這些小孩玩意兒顯得很是頭疼,直言道,“我不會弄,所以叫聶恒幫著弄了!”
蘇鹿,“……”
剛才不是還說,自己都沒享受過當爸爸的感覺,不會讓聶恒取而代之,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臉了?
不過,他能一句話就講到重點,足見還是在珠珠身上花了點心思的。
蘇鹿稍稍寬心,過後又問,“還有早餐呢?珠珠每天起床都要喝一整瓶牛奶……”
“牛奶是放在冰箱上格是吧?拿出來給她熱了喝了,早餐做了雞蛋培根三明治,珠珠的胃口不錯,吃完了一整份,吃好之後又按照你平時的習慣讓她用清水漱了口,這才讓聶恒開車送去的。”
陸時銘放下報紙,雙手就那麼隨意地撐在了蘇鹿背後的茶幾上,俯身下去,“還有什麼問題你一並問了,接下來,就該說說我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