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鹿本來還滿腹的疑惑,想著徐離曜單獨找陸時銘談的會是些什麼內容,畢竟以這兩人水火不容的關係來看,應該不會是生意上的事。
可要說私事——
除她之外,他們兩個還有什麼別的交集嗎?
她的腦袋迷迷糊糊的,因為昨晚確實是沒有睡好,一邊想著這件事情,一邊沾著枕頭也就很快睡著了。
再次睜開眼睛,外麵的天色都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夕陽鍍著橙色,所到之處都如同撒上了一層金粉。
最為耀眼的是坐在窗台邊上的那個男人。
一身黑色西裝搭配簡單的白色襯衣,低眸隨意翻閱起外文雜誌來的樣子,確實無比吸引人的眼球。
蘇鹿得承認,這男人長了一副堪稱完美的五官,否則的話,黎安嵐也不會明知他的性子,還要為了得到他而使這麼多的小動作吧?
“醒了?”
她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邊陸時銘就已經注意到了動靜,放下手裏的雜誌轉身朝她看了過來。
蘇鹿就淡淡地“嗯”了一聲,問他,“現在幾點了?”
珠珠所在的幼兒園每天傍晚四點鍾放學,如果時間已經接近,那她就該趕緊過去接人了。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剛才光顧著想徐離曜會跟陸時銘談些什麼的問題了,完全不記得在睡覺之前給自己鬧個鬧鍾。
要是錯過了放學的接送時間,小丫頭應該會在學校門口嚎啕大哭起來吧?
蘇鹿這麼想著,急急地就要穿上鞋子,陸時銘卻一眼看穿她心思似的,出聲提醒道,“不用去幼兒園接珠珠放學了,剛才三點半的時候,我已經讓聶恒過去了。”
穿鞋的動作驀地一頓,蘇鹿的大腦也在瞬間停止運轉了好幾秒,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知道珠珠幾點鍾放學的?”
“當然是早上送她過去的時候,順便問老師的。”這話他回答得理所當然,完全不需要經過思考的樣子,“這裏的交通不比景江市,河道多,馬路也窄,你每天走路接送珠珠上學放學,叫我怎麼放心得下你們母女兩個?”
到底是真的放心不下,還是純粹找了個借口想要插入她們母女的生活,蘇鹿不得而知。
隻是過去三年,沒有他“放心不下”的那段日子,她們不也照樣過了,總不至於他一出現,她跟珠珠就嬌慣到連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也沒有了吧?
蘇鹿懶得跟他爭辯這些,畢竟作為一個新手爸爸來說,陸時銘做的這些已經算是很稱職了。
知道珠珠準確的上學跟放學時間。
會給孩子準備早餐。
甚至在她撒嬌跟哭鬧的時候,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耐煩的意思來。
想到早上被徐離曜意外打斷的那個話題,蘇鹿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趁此機會跟陸時銘好好談一談。
“陸時銘,有關珠珠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
在得知當年他並非背叛自己之後,說老實話,蘇鹿已經不抵觸他跟珠珠繼續來往了,隻是因為暫時還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才一直沒有劃定清楚跟他關係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