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此,她對當時才年僅7歲的慎思徹底埋下了警惕的種子。
後來提議把他送出景江市那些,也都是她一手操辦。
到如今20多年過去,他混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怎麼會不對自己懷恨在心呢?
路映萍心裏慌得直發抖,麵上卻仍端著偽善的笑意,“……是、是什麼事情啊?”
“姑姑今天來找蘇鹿是什麼事情,我找姑姑就是什麼事情。”慎思幽幽道。
平靜至極的口吻,卻把路映萍給嚇了一大跳,“你知道蘇鹿?”
知道蘇鹿,意味著的當然不僅僅是她跟陸時銘的關係,又或者說她已經重新回到景江市,跟陸時銘重歸於好。
而是她跟徐成謙以及徐家之間的那些糾葛。
連她這個自詡消息極為靈通的人,打聽到這件事情也不過半日的工夫,而他居然能夠這麼快知道,並且掐好了時間在車裏等她,足見計劃安排之周密。
路映萍終於正視起他的話來,“你找蘇鹿,是打算做什麼?”
“姑姑認為呢?”慎思用指甲尖彈了彈匕首,又把話題重新拋給了路映萍,“您不是都已經查到了嗎?她是徐成謙跟他那個初戀情人偷偷生下的女兒,後來給了一筆錢,這才寄養在蘇家的,徐成謙對他的寶貝女兒真可以說是放在心尖尖兒上了呀,不僅養了一個替身把她整容成女兒的樣子,這次還親自跑去了威尼斯認回女兒,我印象中,他對離曜也沒那麼上心過吧?”
徐成謙對徐離曜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可謂是路映萍心裏的一根刺。
她被激到臉色都沉下來,忍不住大罵,“那個賤人生的女兒,有什麼好的?跟她媽一樣,都是個靠勾搭男人過日子的貨色,我們離曜可不一樣,他是徐家的長孫,徐成謙名下的所有股份跟財產,都是屬於他的,那個賤人的女兒,我一分錢都不會讓她拿到!”
“這不就行了?”慎思等的就是路映萍這句話,他露出笑意,臉上那些密布的疤痕就顯得更為猙獰,“不管我跟姑姑是不是一路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絕對是有著共同目標的,蘇鹿能從徐家繼承到的財產,我半點不稀罕,可陸時銘——”
他猛地將匕首插進了真皮座椅裏,“我想要他的命!”
——
肖欽最終還是被景江電視台給辭退了。
有了陸時銘的建議,蘇鹿倒也沒有想著法兒地再去找台長求情,陪著肖欽回辦公室收拾了他的東西之後,她便將那天下午陸時銘說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了他。
當然,“娘娘腔”這種帶有人身攻擊性質的詞語還是被她直接略過,換成了更為溫和友好的“攝影師先生”。
“出來單幹?”肖欽一手抱著紙箱,一手摸著下巴上並不存在的胡須,“自己幹倒也不是不行,說真的,我早就看台裏的幾個高管不爽了,在我們麵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一旦來個什麼富商權貴的,就狗腿得恨不得把膝蓋都切給人家,跟我這種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氣質簡直太不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