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如同有實質的黑影(1 / 2)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過了許久,爺爺突然伸手摸著我的頭頂道:“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你不用你娘的血去描碑,你爹就會來找你?”

----------------------------------------------

我一邊吃驚與爺爺為什麼不怪我,一邊更吃驚於他終於說到了重點。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手掌似乎又恢複了那種暖暖的溫度,放在我頭底十分的舒服,讓我心底也跟著暖暖的。

可我等了很久,爺爺卻沒有告訴我,隻是慢慢的將手拿開,盯著我的眼睛輕輕的道:“等你能自己刻出一塊長陰碑時,我就告訴你,告訴你,我們曹家的秘密,以及你爹是為什麼死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賣關子,但他不說,我問了也不會說。

抱起曹顥看著又開始朝旱煙杆裏裝煙的爺爺,原本想叫他回屋的話又噎了下去。

將曹顥放在床上,我看著他那張小臉,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是我娘生的,而且很清楚是我爹死後搞大我娘的肚子生的,可爺爺卻說我才是跟他有唯一血脈關係的人,難道曹顥不是嗎?

許多問題根本就想不通,我也不準備多想,因為這些都不是我這個七歲女孩子可以想的。

第二天一早,我依舊去村長老娘的墳前刻碑,老太太的鬼魂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勺著水,見我來了卻朝我笑了笑。

這次我沒有再急急的撇過臉去,而是朝她也回了一個笑容,昨晚如果不是她那塊貼身的帕子,也許我就沒有命了。

雖然昨晚爺爺沒有說為什麼那隻活蛤蟆為什麼見到帕子會失神,但我想也更願意相信是顧老爺子聞到了那帕子上老伴的味道,從而想起了老伴,一時清醒才讓我有了機會逃生。

將石碑最後一點刻完,我調好朱砂紅漆,描好碑,又細細看了一遍,用樹枝蓋好,等晚上讓爺爺看好時辰再豎碑就成了。

走到墳旁,對著勺水的老太太說了聲對不起。

雖然並不是我將她活埋,可這塊在困她一生一世的碑卻是由我刻的,而我明知道後果是什麼,卻還是刻了。

她靜靜的看著我,然後朝我搖了搖頭,擺了擺指甲完全脫落的手,輕輕歎氣道:“人活一輩子,還不是為了子孫後代,死了能給他們做點事,也算值了。”

我聽著心裏一酸,跪在墳前,對著她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可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卻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跪著顧一鳴。

顧老太太正朝我們擺著手嗬嗬的笑著,滿是血的額頭也散開了,眼裏滿滿的都是欣慰。

一磕完頭,顧一鳴朝顧老太太點了點頭,在她笑著的注視中拉起我,瞄了一眼被我又用樹枝蓋上的石碑,拉著我慢慢的朝著後邊的山上走去。

知道他是有事跟我說,我也沒有問,任由他拉著手一路朝後山走。

一直到了山頂,顧一鳴找了一棵大樹坐下,這才看著我道:“昨晚我回去想了一晚。”

廢話!

我用腳將旁邊的雜草掃倒,然後坐在上麵,心裏暗罵道:昨晚碰到那麼古怪的事,你睡不著不害怕一整晚才怪。更何況,那隻活蛤蟆頂著的還是你太爺爺的頭,那貨估計還想拉你去做墊背。

顧一鳴見我沒有配合的問他想什麼,他的高深再也裝不下去,當下氣急的看著我道:“你好歹也是一個能描出束魂碑的碑師,你就不想想這事有什麼古怪嗎?”

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顧一鳴,換成他一晚上將束魂碑的圖紋碑文描個百八十遍,也能閉著眼睛就能描出來好不。

見我還不說話,顧一鳴是真急了,重重的扯了一下我道:“你見那刻有石頭上的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碑,我太爺爺的真正的碑是刻在那隻蛤蟆身上的,以活物為棺,而且還是天生天養的活物,可這是要遭天譴的。”

我莫名的看著顧一鳴,他說的那些我昨晚就知道了,還不是想的,是我爺爺說的。

同時對他深表同情,就算是天譴也是他們家遭天譴,我們家也就我爺爺了,他反正又刻了一塊,也不在乎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