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昏了過去,葉雲舒著急連忙呼喚:“先生——”
幾次喊了沒有反應,她隻得收起傘去旁邊叫黃包車,帶著手上的易霖軒回到自己家裏。
當浸濕的毛巾擦幹淨易霖軒那張臉後,葉雲舒腳步無意識踉蹌了幾步。三年前的記憶,隨著易霖軒這張臉的出現越來越清晰。
事隔三年,她每次想起來仍舊會心痛。心痛欲裂的感覺燃燃升起。
她下意識的逃避,剛要轉身離開之際,手腕卻被人猛然抓住。
“雲舒,別走——”
易霖軒重複呢喃著這一句,抓著葉雲舒的那隻手看似無力,卻讓葉雲舒一時之間甩不開。
“放手。”葉雲舒慍怒的秀眉緊蹙,剛要用力去甩,被一個聲音適時打斷。
“對一個重傷的病人怎麼能這麼粗魯。”
隨著話音落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背著藥箱的女人。
“你是醫生,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葉雲舒語氣平淡,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
“喂,人是你救回來,你就這樣丟下不管了?”
葉雲舒走出那個讓她瞬間窒息的地方,站在院子外麵,女人的話卻還在耳後環繞不止。這三年,她努力讓自己不再想起曾經,努力忘記易霖軒對她所做的點點滴滴,包括那個可憐的孩子。
隻是時隔三年,她沒想到會再次遇上易霖軒,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出現意味著她寧靜的生活,將不再沉靜。
離開,是她此刻唯一的念頭。
獨自站在門外,雪花飄落,她裹緊身上的大衣,仍舊矗立在風雪中發呆,白雪在她頭頂的帽子上覆蓋了一大片都沒有察覺。
來往的人群也變得忙碌,開門聲將她回憶打碎。
“你這是打算凍成冰塊嗎?”
葉雲舒凝望著眼前的女人,抿緊紅唇,猶豫良久終是將這句話吐露了出來,“我想離開這——”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我說真的。”做出這個決定她無可選擇,如果無法靜心去工作,那麼工作到時候不順利隻會連累同事。
女人嬉笑的臉當即一本正經下來,聲音也沒有剛才那般輕鬆歡快,“裏麵的人是易霖軒,無數次上過報紙的男人,你離開跟他有什麼關係?”
“沒有任何關係。”葉雲舒本能的反駁,表現的急切中少了那些原本該有的恬靜。
卻更好的出賣了她,此刻不穩定的情緒。
“別騙我了,從剛才你就不對勁。現在的你不隻是葉雲舒,你身上還肩負著我們地下工作者的責任,我們身係著多少戰士的生命你知道嗎?”被成為一聲的女人一臉怒意,為葉雲舒這份不理智感到憤怒。
葉雲舒紅唇抿的越來越近,垂在雙側的手緊攥成拳,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才愧疚道:“對不起,是——我不理智。”
“不管你跟易霖軒有什麼關係,這些事情還是你自己處理吧。他是我們軍界的佼佼者,處理事情你自己保持分寸。”
女人走了,可她的話卻一直圍繞著葉雲舒不斷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