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伯,正好。”鍾濟潮指了指秋韻水,“你先派人準備三間客房,順便讓人帶秋韻水姑娘去安頓,本王還有事要與醫聖他們商談。”

“是,王爺。”孔伯應道,“秋姑娘,這邊請。”

一聽單獨遣開秋韻水,韓木很不放心:“四師姐也是師父徒弟,她也要留下商談。”

秋韻水也想留下,無論如何,她都要探聽探聽秋家的具體情況,他爹是沽州有頭有臉的藥商,鍾濟潮一定知道,甚至是他親手下令抓拿她爹的。

鍾濟潮不動聲色,仿佛知道了什麼,退了一步:“也罷,都留在這裏吧。”

鍾濟潮揮退了孔伯,與孫遙同坐首座。

“說。”甫一坐下,連茶都沒有奉上,孫遙開門見山。

“瘟疫已經持續了數日,日日都有人染上,原先隻是集中在一個小村子,哪知後來每日得瘟疫的人都成倍成倍的增加,連小村子都容納不下,尤其是東門這邊,你們應當也看見了,東門已經成了荒無人煙之地,而後別無辦法,隻能將得了瘟疫的人安置在離東門最近的齊明山懸崖上邊,如今,約莫估計,也有幾百來人了。”鍾濟潮說明了前因。

如此,三人才明白,瘟疫懸崖的來龍去脈。

“懸崖上邊有幾個大夫在?可有商量出救治方案?”孫遙最關心的已經不是懸崖,而是該怎麼減少死亡人數,挽救在生死邊緣垂死掙紮的人。

“之前倒是有五個大夫,隻是其中一個不慎得了瘟疫,如今奄奄一息。有一個畏懼,逃跑了,半途被攔截,如今被關押在牢房。還有一個,因為秋家藥材一事,還在調查,也暫且被關押。”提起秋家,鍾濟潮不經意地睨了秋韻水一眼,果然看到秋韻水的臉色有異。

“秋家藥材是怎麼回事?”孫遙替秋韻水問道,他問的直接,沒有任何遮遮掩掩,反倒是讓人覺得與秋家無關一樣。

他們雖然已經從守城士兵麅子的口中了解一二,但事情的始末和經過,卻連一知半解都沒有。

“瘟疫發生的突然,沽州藥材不足,本王得了父皇的旨意,向秋家借用藥材。秋炳程也痛快,二話不說也借了藥材給本王。本王將藥材交給單大夫,沒過兩日,懸崖上邊,就有消息傳來,但凡服用過單大夫配的藥材的人,都死了,而這批藥材,正是秋家那批。沒有更換使用秋家的那批藥材時,單大夫配的藥材,並不出現此類情況,所以,本王也難斷定究竟孰是孰非,隻能暫時現將兩人關押,等太醫院裏邊的人過來之時再說。”

鍾濟潮處理的方式也沒有不妥,孫遙並沒有說什麼。

“其他兩名大夫查不出究竟是單大夫的藥方有問題還是秋家的藥材有問題嗎?”秋韻水忍不住問了一句,“若是藥方有問題,通過藥物的殘渣就能知道,若是藥材有問題,稍稍檢查,馬上會有分曉,怎麼可能拖了這麼久還沒有結果?”

“韻水,不得無禮。”

秋韻水雖然隻是想要知道結果,但無意間卻在質疑鍾濟潮的處理方式,無疑是在觸犯鍾濟潮。

孫遙也就罷了,但一個徒弟如此行徑,未免說不過去。

“七王爺恕罪,民女無疑冒犯。”秋韻水不是不懂分寸之人,因而孫遙一出口,她已經明白了幾分,當下賠罪。

“韻水的疑問,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本王隻是想著,沽州的大夫,醫術不如太醫院的太醫,反正欽差大臣等人已經啟程起來沽州,也不差這幾日。”鍾濟潮並無不悅,大度寬宏,沒有為難秋韻水。

秋韻水聽過鍾濟潮的用意後,當下起身,行禮致歉:“民女不知七王爺有此打算,還望七王爺恕罪。”

“無妨,韻水也是關心則亂。”鍾濟潮微微抬手。

既然是關押,說明並無生命危險,多問顯得欲蓋彌彰,秋韻水不再詢問,退回韓木身邊坐下。

韓木瞅著鍾濟潮,後者的雙眼,緊隨秋韻水不離開,令他極度不爽,隻能借機讓鍾濟潮轉移。

“七王爺,既然沽州藥材不足,秋家藥材又不能用,那麼,懸崖上邊的藥材,來自哪裏?秋家的那批藥材,又儲存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