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不是應該被看守在秋家嗎?現在不是嚴禁探監嗎?怎麼又多出一個女的?”年長的獄卒不覺多留了一個心眼,雖說要聽命辦事,但也得問個清楚。

“別問那麼多了,大人自己都還沒有理清頭緒呢,你先派個人帶他們過去就行,這是大人的意思,等會兒再慢慢跟你解釋,說起來還真是個事。”帶著秦挽依兩人來的捕快,在桌邊坐了下來,徑自取了兩個碗,倒了酒,開始剝起花生來,大有長談的意思。

既然都這麼說了,看守牢房的兩人也不敢怠慢,年長的獄卒點了年少的獄卒,年少的獄卒不得不起身,領了兩人過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年長的獄卒追問道。

“這事還得從這個女人身上說起……”

秦挽依隻聽得兩個捕快繪聲繪色地描述著方才的一幕,添油加醋,一點都不含糊,她隻能搖了搖頭,不做理會。

可能是重犯的緣故,秋炳程的牢房在裏邊,光線更加黑暗,簡直是暗無天日。

越是深入,裏邊的黴味越重,秋文宣忍受不住,捂住口鼻,在一邊幹嘔起來。

“秋炳程就在最裏邊,你們快點完事。”說完,年少的獄卒似乎也受不了這兒濃重的氣息,不想跟著他們,興許也想聽聽外邊幾人在嘰裏咕嚕講著的事情。

秦挽依一聽,竊喜不已,少點人跟著少點麻煩,如今一個都沒有跟著,自然是最好的。

待其他人走後,秦挽依看著秋文宣,秋文宣俊秀的臉上,蒼白的嚇人,仿佛他才是那個關押在牢房多日的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懷孕了呢。”秦挽依嘀咕一聲,眼見著秋文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隨即取下臉上的口罩,戴在秋文宣的臉上。

頓時,秋文宣感覺淡淡的藥香在鼻端彌漫,夾雜在藥香之中,還有一股獨特的味道,像是秦挽依身上的味道一樣。

“我們不過是初識第一天,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呢!”秋文宣板著一張臉,口中略帶埋怨之氣,不知道在怨誰。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我知道自己長得醜,又沒讓你娶我,別太擔心了。”秦挽依倒是不所謂,過了眼前這關再說,能不用鍾濟潮的玉佩盡量不用。

秋文宣是文人,崇尚一切美好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秦挽依雖然長得醜,但畢竟幫了他,他急著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看著秋文宣這副樣子,秦挽依頓時生了調侃之意:“你的意思是……難道你要娶我?”

“我……”秋文宣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結結巴巴了半天,愣是說不出半個字。

“好了。”秦挽依有些不耐煩,“毀得是我的名節,又不是你的,要是有人上門提親,我就說這個孩子不是你的不就成了。”

“你真的有孩子了?”秋文宣一驚。

秦挽依頓時有種挫敗的感覺:“我的意思是……”

“難道你真是被人拋棄了?”秋文宣道,方才秦挽依那一套一套的,說的那麼真,若非真遇上這事,她怎麼能在短短時間想得出?

也不知道秋文宣哪裏來的想法,突然這麼能聯想,秦挽依頓時氣結。

“你覺得……”

看到秦挽依生氣的表情,秋文宣以為自己戳中她的心事,急忙開解:“你那麼好的一個姑娘,雖然說話直接了一點,臉上有傷疤,但心地善良,俠肝義膽,義薄雲天,我……”

秦挽依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你什麼?”

秋文宣想了半天,這才鼓起勇氣道:“等我爹這事一了,你若不嫌棄,就留在秋家,秋家會養你一輩子的,還有你的孩子。”

秦挽依一愣,哭笑不得:“那你告訴我,我以什麼名義留在秋家?”

“我……娶你。”秋文宣道,嚇得秦挽依差點要暈倒,“雖然這個孩子不是我的,但縣太爺也已經知道你懷了我的孩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