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秋老板本是怎麼打算自救的?”若是他們沒有出現,秋炳程應該會有對策才對,不然不會隻坐在這裏。
“能怎麼自救呢?”秋炳程自嘲一笑,“除了坐等欽差大臣過來查案,我已別無辦法,而且,如今這批藥材儲存在縣衙,誰能知道,會不會有人又在裏邊做了手腳,這一次,物證早已成了別人認定的物證,總有一人需要替這次事情被黑鍋,秋家會首當其衝。而且,供出李堂的人,正是他的下屬,這次隨同前來,不知是福是禍。”
“這事的後果,可輕可重,太子和七王爺的為人,我多多少少清楚一點,至於五王爺,我一無所知,我先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依著韓木……”
“喂,你們好了沒有,外頭催著呢,不過一句話的事情,有必要拖這麼久嗎?”年少的獄卒很是不耐,這秦挽依和秋文宣的事情,他已經聽過了,隻是兩人遲遲不出,又沒有多少動靜,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見兩人還站在門口,這才放心了一點。
“好了好了。”秦挽依也沒有詢問下去的必要,索性直接回了。
然而,她才轉過身,隻見獄卒瞪大眼睛。
“鬼啊!”
獄卒被嚇了一跳,半明半暗的地方,秦挽依還是那身白衣,露出那帶著傷疤的半邊臉。
這麼一驚,把兩邊牢房的囚犯全部驚動,連帶著外邊的兩名捕快和年長的獄卒都趕了過來。
“出什麼事情了?”年長的獄卒問道。
“她……”年少的獄卒指著秦挽依,秦挽依朝秋文宣使了一個眼色,向外邊走來。
一看到秦挽依的真容,年長的獄卒和兩名捕快也不淡定了,這秋文宣的愛好真是獨特,居然能和這麼一個醜八怪行房事,難怪秋文宣裝作不認識,哪怕是自己,都不會承認的。
領他們過來的捕快,見是這麼一出,知道秦挽依鐵定沒戲,還是例行公事一般問道:“秋老爺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秋家是大戶人家,除了嫌棄我還能有什麼結果,全都是隻看外貌的人。”秦挽依馬上換了表情,將哀傷掛在臉上。
“那孩子呢?”捕快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不過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省得她鬧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我苦命的孩子啊……”秦挽依低低地啜泣起來,這幫人怎麼比她還掛心孩子,她都快忘了還有這麼一件事了。
“那你們究竟怎麼解決?給我們一個答複,我們還得向大人回稟呢。”捕快催問道,實在不想在這個地方一直看著秦挽依的臉,否則回去準會做噩夢,當初還以為深山出鳳凰,哪知還是雜草。
“我會娶她的。”秋文宣對眾人道,異常堅定,居然不改方才的話。
秋文宣的話,簡直大出眾人所料,別說捕快和獄卒傻眼了,就連秋炳程,都透過門欄望向外邊,秦挽依更是意想不到,他究竟哪裏來的勇氣,陪她一起瘋。
“宣兒,你們……”
糟糕,這件事,秋炳程還不知道,若是這麼問出來,豈不是讓他們不打自招嗎?
當下,秦挽依哭喊起來,掩蓋過秋炳程的話。
“與其嫁給你為妾,天天看人冷眼,受人唾棄,還不如獨自一個苟活,也來的清淨一些。”秦挽依說完,哭泣著小跑了幾步,繞過捕快和獄卒,跑了出去。
“挽依,等等我!”秋文宣追了出去,頓時,通道裏邊,隻剩下兩個捕快和兩個獄卒,八目相望,一片茫然。
一路小跑,出得衙門,看到守在門口的兩個捕快,秦挽依這才放緩了腳步,仿佛後邊的豺狼虎豹瞬間消失了。
“挽依,你……”秋文宣不知道秦挽依哪裏來的力氣,居然跑得這麼快,眼見著那道身影忽然慢了下來,還沒等他追上,已經跨出門檻,他隻能快跑了幾步。
然而,秦挽依仿佛沒有聽到,根本沒有停下來等人的樣子。
秋文宣跑出衙門,就被兩名捕快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