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點路,還要牽著走,還怕他不會走嗎,你當他是三歲小孩嗎,既然不和就演得像一點。”鍾樂軒看不慣兩人在他麵前拉拉扯扯,“一個女人,毀容了就算了,還不知道維護自己的名聲,跟個男人不清不楚的。”
“誒!我說你今天怎麼回事,說一句頂一句,古裏古怪的,受什麼刺激了?”秦挽依來了氣,挑眉打量,鍾樂軒向來不管她的,到了外邊,倒是說什麼管什麼,做什麼依然管什麼,哪隻眼睛看她都不爽。
“切,我受什麼刺激,我隻是提醒你,到了外邊,別以為還是在藥王穀裏沒人看見,作為醫聖的徒弟就該有徒弟的樣子,哪個大夫像你這麼輕佻,還有誰會給你看病?”鍾樂軒雙手環胸,漠然而視。
秦挽依咬了咬牙:“得得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鍾樂軒的顧慮也不是不對,隻是聽著怪不舒服的,如今鍾濟潮的人還守在秋家門口,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太過張揚。
“醫聖徒弟的架勢嗎,我懂,文宣,走吧。”秦挽依收了手,走在秋文宣的旁邊。
秋文宣看著鍾樂軒,若有所思。
鍾樂軒挑釁地望了一眼秋文宣,仿佛旗開得勝。
“你們終於回來了,這秋家大少爺究竟怎麼樣了?”才在門口出現,守門的士兵急著問道,好在秦挽依信守承諾,有沒有結果,都算回來了,不過,士兵離秋文宣隔著一段距離,在還沒有揭曉前,不能冒險。
“沒事,別緊張,看他唇紅齒白,容光煥發,就知道身體健康,而且,自秋家出事以來,他一直被你們守在秋家裏邊,隔絕傳染源,一般很難感染上,放他進去吧。”秦挽依解釋了一句。
“可方才……”士兵還是有些不信,這才多大一會兒工夫,秋文宣的臉色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莫非醫聖的徒弟,也有著神乎其神的醫術?
“最近天幹物燥,火氣大了點,所以才會幹咳不止,喝點涼茶降降火就行了。”秦挽依豪爽地推了秋文宣一把,讓他別這麼一直愣著。
秋文宣一個趔趄,還好穩住身形。
士兵半信半疑,不過既然是醫聖的徒弟這麼說了,他們也不能冤枉,當下讓開一條道:“進去吧。”
秋文宣回望秦挽依一眼,欲言又止。
然而,秦挽依已經轉身,隻留下一個背影。
鍾樂軒冷冷地睨了一眼秋文宣,酷酷地轉身,揚長而去。
別過之後,秦挽依走在前邊,腳步匆匆,鍾樂軒跟隨在後,慢慢吞吞,卻總能與她隔著一小段距離。
許是覺得太沉悶,秦挽依扭頭問道:“你夜探宋王府,有什麼發現嗎?”
“能有什麼發現,鍾濟潮一直呆在宋王府,沒有任何舉動,也沒有與誰有書信往來,他倒是沉得住氣。”鍾樂軒道,帶著嘲諷之色。
“看來他也是個深藏不露之人。”秦挽依思索起來,越是這個時候,鍾濟潮越不該如此沉默,一點動靜都沒有,仿佛一切準備就緒,坐等欽差大臣的到來一樣,難道秋家一事,真的如秋炳程所言,是鍾濟潮的陰謀?
可秋家畢竟是沽州富商,損失了一個秋家,真的能將太子拉下嗎?
想起秋炳程的猜測,秦挽依一陣後怕,畢竟她是秦徵的女兒,秦靜姝又已成了太子側妃,萬一太子失勢,是否相府也會敗落?
隻是,皇上真的會眼見著一切發生而沒有任何舉動嗎?
“喂,想什麼呢,眼睛看著前方,別還沒有消除這場瘟疫,就先撞死!”鍾樂軒拉了秦挽依一把。
秦挽依眨了眨眼睛,扭過頭,就是一棵碗口粗細的大樹。
“我在想,你有沒有辦法混入衙門,找到秋家那批被扣押的藥材,然後帶點樣品回來驗驗?”
“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安安分分地呆在宋王府,我已經傳信給他們,不日之後,應該能到這裏,這事交給他們好點。”鍾樂軒並不讚同秦挽依的胡鬧,憑她這種智慧,別說救,沒把自己搭上已經萬幸了。
“他們?誰啊?”秦挽依歪著腦袋,捉摸不透。
鍾樂軒氣急敗壞:“藥王穀裏邊,還剩什麼人就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