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韻水點了點頭。
房門被慢慢打開,不疾不徐,這仿佛不似孫遙暴躁的脾氣。
廣衝見此,退了一步。
鍾濟潮站在庭院中,隔著守在門口的士兵,與孫遙相望。
“醫聖,本王已經安排了馬車,是否可以出發了?”
孫遙一聽,帶著悲愴之色,他回望了一眼大開的房門。
孫遙向來脾氣暴躁,尋常若是催一催,必定火冒三丈,如今居然如此忍讓。
“醫聖,是否出了什麼事?”
“七王爺,請委派兩人,將老子的五徒弟送上懸崖吧。”孫遙麵無表情,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什麼?醫聖的意思是,韓木也得了瘟疫嗎?”接二連三的打擊,別說孫遙承受不了,就連鍾濟潮自己,都沒法承受。
這是宋王府,一下子兩人得了瘟疫,雖然秦挽依得瘟疫透著蹊蹺,鐵虎傳來的消息,種種跡象說明秦挽依並未真正得病,但是不知道韓木這次是真是假。
“醫聖確定嗎?”這都要上懸崖了,沒道理還誣陷韓木,還是說,韓木一早就得了瘟疫?
“你當老子很閑嗎,送徒弟上懸崖送上癮了嗎?”麵對鍾濟潮的懷疑,孫遙很是不耐煩。
“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既然醫聖堅持,本王也別無選擇,廣衝,這次你把這兒的人全部帶走,護送醫聖等人上懸崖。”鍾濟潮吩咐一聲,並未轉身離開。
廣衝得令,指派了兩個人,進去抬人。
“醫聖高徒已經兩人得病,那不知韻水是與醫聖同往,還是留在王府呢?”鍾濟潮若無其事地將視線移到秋韻水身上,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當然得和老子同去,不然誰照顧這兩個兔崽子。”孫遙不留情麵,語氣裏滿是火藥味,鍾濟潮也不敢硬碰硬,省得自討沒趣,隻是有些惋惜罷了。
“如此,本王也不好強留。”
說話間,廣衝等人已經從房間抬著韓木出來。
鍾濟潮斜眼一瞥,韓木還在昏睡,氣色很差,與初見之時,迥然不同,倒是與懸崖上邊的人相仿,這模樣,若非真得了瘟疫,還能是什麼,不像秦挽依,虛張聲勢。
難道這幾日以來的一切,都是為了掩蓋韓木得瘟疫的事情嗎?
鍾濟潮望著三人,想從他們身上尋找蛛絲馬跡,但即便察覺什麼,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
這還是第一次,他被人蒙在鼓裏,堂堂七王爺,卻被藥王穀的人耍弄,鍾濟潮頓時怒意橫生。
“本王還有事,醫聖自便,若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便是。”鍾濟潮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秋炳程的事情,休想輕易解決。
“師父,七王爺會不會……”
看著鍾濟潮離開時的樣子,秋韻水一片忐忑與恐懼,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孫遙抬手,暗示了一眼,兩人身邊還有廣衝等人在,不好多加評論。
秋韻水見此,隻能作罷。
“出發。”孫遙片刻也沒有停留,似乎要逃離這個看似繁華的牢籠一樣,受人牽製的地方,向來不是他要呆的地方,這次若非韓木一事,他早已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
廣衝在前邊行走,後邊四人抬著韓木,秋韻水跟在旁邊照料,孫遙則是在後邊,緊緊跟著,視線將一切都容納在內,沒有漏過分毫。
一行人走到大堂外邊走廊的時候,王府門外,進來五個人,這是自孫遙等人入住宋王府以來,第一次看到鍾濟潮接見外人。
然而,眾人對此並無好奇之心,尤其是孫遙和秋韻水,或許是沒有心思,一心撲在瘟疫的事上。
兩人本不想理會,早早離開宋王府才是首要目的,然而,卻偏偏不能如願。
“這不是大師兄嗎?”
聽得這道熟悉的聲音,孫遙循聲望去,但見門外進來的五人,正向他們走來,為首之人,正是他的師弟卞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