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的士兵,還是老樣子,有人送來的時候,忙了一會兒,無人的時候,聚在一起聊天閑嗑。

“廣兄,這兩天來的很勤快啊,這昨日才來,今日又到,這會兒又是什麼人,值得你興師動眾,該不會又是醫聖的徒弟嗎?”郭槐見到廣衝,開玩笑道,說者無心,聽者留意。

廣衝眯了眯眼,向郭槐暗示一眼,表情很是嚴肅。

“幹嘛啊,這麼嚴肅,我是開玩笑的。”郭槐沒有明白廣衝的意思,笑了笑。

然而,廣衝可沒有嬉皮笑臉的回應,這時,郭槐才漸漸醒悟到什麼。

郭槐一見,擰著眉頭:“該不會真讓我說準了吧?”

仿佛要證明什麼,廣衝微微側過身體,郭槐的視線,頓時能看到那個站在板車旁邊頭發斑白仙風道骨的人。

這人才見過不久,大名鼎鼎的醫聖,有誰能輕易忘記呢。

“你怎麼不早說呢!”郭槐輕聲地埋怨了一句,也不及早提醒,想要害死他嗎?

“你有讓我開口說話的時間嗎?”廣衝平平淡淡地說了一句,將自己撇的一幹二淨,一出麵,隻有郭槐一個人在嘰嘰喳喳沒有停下。

郭槐怒瞪了一眼,繼而嬉皮笑臉地道:“醫聖,你可總算來了,懸崖上邊的沽州百姓,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你早日來呢。”

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可他偏偏遇上的是孫遙。

“既然這樣,老子上次要上去的時候,你又何必百般阻撓,阻擋老子的路。”孫遙與郭槐算起舊賬。

“這……”郭槐頓時尷尬無比,“我也是奉命辦事而已。”

“奉誰的命?七王爺的?”孫遙一針見血的指出。

他們哪敢陷害自己的王爺,郭槐瞬間將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當初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醫聖原諒。”

“老子原諒不原諒,有屁用嗎?”孫遙甩也不甩郭槐,他最是見不慣這種恃強淩弱之人。

有了廣衝的陪同,無人阻攔,孫遙便循著山路往上走。

廣衝吩咐四人將韓木抬上板車的時候,喊道:“醫聖,山路多崎嶇,也漫長,不如坐著板車上去吧?”

孫遙望著茫茫高山,這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坐板車上去,還不如走上去來得快,然而有韓木在,秋韻水又沒來,他也不好離得太遠,隻能答應。

“倚老賣老,自從他們到了這裏之後,就晦氣。”郭槐啐了一口,不做理會。

幾人順著蜿蜒曲折的路,終於挪到懸崖入口。

懸崖入口搭建的帳篷之外,隻有兩個人看守著,負責接收送上懸崖得了瘟疫的人,還有兩個,站在通道的另一端,仿佛在監視著什麼,昨日似乎沒有這麼一幕。

“他們在幹什麼?其他人呢?”廣衝問道。

“自從昨日秦大小姐來了之後,發生不少事情,昨晚又有不明人士出沒,折騰了一晚也沒有找到,現在大夥兒都歇著。”留守的士兵道,“他們幾個還要盯梢呢。”

廣衝看了孫遙一眼,不知道秦挽依做了什麼事情,想起那個大小姐的脾氣,想必不好伺候。

“廣護衛,今天你怎麼又來了,這次親自送上來的,應該不會太難搞定吧?”有秦挽依的前車之鑒,士兵不得不多留了心。

“這次是秦大小姐的師兄。”廣衝介紹道,沒有半點波瀾起伏,然而並非人人如此。

“師兄?”兩個士兵一聽,頓時傻眼了,先不說怎麼都出自藥王穀醫聖的徒弟,這同門師兄妹,性子應該查不到哪裏去,這往後的日子,怎麼熬啊。

“別知道那麼多,把人先送進去。”廣衝朝著後邊的四人道,也不差這麼幾步,鐵虎的人又都在休息,隻能靠自己帶來的人了。

“廣護衛,要不要將頭叫起?”

今日這麼大的陣仗,比昨日還隆重一些,兩個士兵也不知該怎麼應對。

“叫起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是蒙頭大睡的時候嗎?”廣衝輕聲訓斥,話裏的語氣卻是不輕,“今日醫聖親來,快找人幫忙落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