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嚴防之下,竟然還有漏洞,鍾濟潮越想越氣。
若是沒有鍾彥凡在,沒有立下字據,倒也罷了,可偏偏鍾彥凡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想必他反悔了,就沒那麼輕易離開。
不過,鍾濟潮不愧是鍾濟潮,居然耐得住性子,沒有逼問秦挽依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當場,他冷哼一聲,拂袖離開。
這事還沒完呢,隻要還在他的地盤,就沒那麼輕易離開。
“七……”秦挽依本還想說讓鍾濟潮信守諾言,卻被韓木攔住了。
“別逼了,省得適得其反。”韓木阻止道,若是再被秦挽依追著,露餡了不說,逼急了鍾濟潮,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秦挽依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一關過去已經很不容易了。
“卞師叔,你們是與七王爺一同離開呢,還是繼續留在這裏呢?”秦挽依回視著這五個道貌岸然的人,麵上很是禮貌,心裏很是厭煩。
卞進自然不會隨同鍾濟潮回去,否則隻有受氣的份,更不可能留在這裏受人嘲諷,當下灰溜溜地走了。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秦挽依這個醜八怪,會是丞相的女兒,當初可沒少得罪,如今還是少路麵為好。
他們唯一的一條出路,就是回盤州繼續當他的百草堂大夫。
“丁縣令,你呢?”
隻要還有一個外人在,秦挽依絕對不會鬆懈,目標是趕完為止。
“秦大小姐,下官忽然想起縣衙之中還有要事,先行告辭,若是有什麼需要,盡可吩咐下官去辦。”說完,丁縣令蹬蹬蹬跑了,剩下的兩個捕快見狀,追隨著跑了。
“小姑娘,這一招,漂亮。”白書轍豎起大拇指,不加掩飾地誇讚,這種絕地反擊的智謀和冷沉,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對他的表揚,秦挽依不為所動,反而帶著鄙夷之色:“客氣客氣,剛剛還以為你多大義凜然,真要把藥給喝了呢。”
白書轍搓了搓手:“喝了還能活命嗎,你又沒有給我解藥,萬一七竅流血,你怎麼賠我性命,難道以身殉葬?”
秦挽依抬起一腳,狠狠地踩在白書轍的腳背上。
“啊!”白書轍痛得齜牙咧嘴,自認倒黴,敗在秦挽依的手中,好像是必然的,“這麼凶,都懷有身孕的人了,也不知道安心養胎。”
白書轍心中不平,嘀咕一聲。
“教書的,你要是再敢跟我提這事,小心我拿藥罐裏邊剩下的藥喂你。”秦挽依怒氣衝衝地吼道。
眾人看到這副模樣,心底也算鬆了一口氣,好歹有驚無險,虛驚一場過了。
然而,追逐之間,秦挽依猛然瞥到一道背影,當下怔在那裏。
“喂,怎麼了,傻了?”白書轍毒舌地道。
秦挽依抬起一腳,踩了下去,這次白書轍有了前車之鑒,及時躲閃,然而,躲得過一劫卻躲不過第二劫,注意力全部在腳上,忽略了秦挽依揮著的拳頭。
胸口一陣悶痛,卻見秦挽依朝著懸崖邊上的巨石望了一眼。
白書轍揉著胸口望去,這才想起還有那麼一撥人。
“我們方才的話……”
“噓……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白書轍揶揄了一聲,這一關才過,方才這麼大聲,聽到的可能性很大。
秦挽依望向眾人,無聲地詢問該如何是好。
“諸位,玩笑也開夠了,時辰也不早了,既然這批藥材無毒,就留著你們處理吧,既然有了藥方,還請醫聖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煉製藥丸,將沽州這場瘟疫徹底消除。”此刻的鍾彥凡,哪有在藥王穀時對自己嶽丈的畢恭畢敬,完全是六皇叔的派頭。
一句玩笑帶過,不知道鐵虎信還是不信。
“不用提醒老子。”然而,孫遙的脾氣永遠不會怕,管對方是誰,到了最後,還得巴巴地求饒。
鍾彥凡這個不尷不尬的身份夾在孫遙和孫雯之間,的確為難。
“老頭子師父,時辰的確不早了,要不要先把咱們這位兢兢業業的鐵護衛給請回去?”秦挽依望著坐了整整有三四個時辰的鐵虎,也是時候解散了,否則說句話都畏首畏尾的,跟做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