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可還沒有死亡,更沒有必要掩蓋死亡時間,鍾彥凡不明白秦挽依為什麼拿死人打活人的比方。
“簡而言之呢,掩蓋死亡時間就是通過某種手段促成,達到驗明時候誤導的效果,這些人也一樣,好像不是久病的樣子,至於什麼時候生病的,可能需要觀察觀察之後才能發現。”
秦挽依說到這裏,鍾彥凡才漸漸有些明白,就是有人通過什麼手段改變了生病的時間。
“那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明白是一回事,但對這批來意不明的人,還真是拿捏不準。
“現在的情況是,他們為什麼生病,致病因素是什麼,這還有點疑問,就仿佛突然受到什麼刺激一下子變成這樣,不過,自然刺激的可能性比較少,倒像是人為的。”秦挽依說著說著,連自己都有點深信不疑,越是順著這條思路走下去,越能發覺一點異常。
“人為?”鍾彥凡一下子就想到了鍾濟潮,想到了這三日不同尋常的沉寂,他會不會早已在暗中謀劃一切,這隻是其中一步?
“對,通常出現這種病症,要麼受寒氣浸入,這大夏天晚上,無風無雨的,不太可能導致這種現狀,我猜可能是強行用藥,促使出現以上症狀,是藥三分毒,沒病之人吃藥,也會生出病來,而且吃的還不是一般的藥,就有可能出現這種症狀。”秦挽依很肯定地道。
被秦挽依這麼一提,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隨意挑了一個人,鍾彥凡握住他的手腕,躺在地上的人,居然還帶著微微掙紮之色,仿佛要掙脫一樣,力氣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麼虛弱。
鍾彥凡不管不顧,微微使力,強硬地翻開手掌一看,掌心赫然有一層厚厚的繭子,像是經常使用兵器,食指和拇指之間的繭子更加堅硬。
如此看來,這越來越貼近他的猜測,他們更像是訓練出來的士兵一樣。
“有什麼發現嗎?”秦挽依看著鍾彥凡神色不明,似乎發現了什麼,好似帶著震驚之色,她急忙探頭過去。
然而,鍾彥凡卻是搖了搖頭,放了手。
“我對醫理一無所知,實在看不出什麼,不過方才探脈的時候,發覺並非那麼虛弱,看來並不是病入膏肓那麼嚴重。”
鍾彥凡口裏曲解著,隻是眼神卻藏著深沉。
“當然了,又不是瘟疫,隻不過是普通的病症,不過他們虛弱,這兒瘟疫未消,很容易感染上,所以韓太醫正忙活著先給他們熬些湯藥喝下再說。”秦挽依順著鍾彥凡的話走,不過因為鍾彥凡的忽然蹙眉而頓生警惕。
“韓太醫?”煉藥一直是孫遙在操控,什麼時候變成了韓承續,而且,韓承續向來不跟藥王穀扯上聯係,這次怎麼會接手呢,難道是因為韓木緣故。
“對啊,我勸說了好久,苦口婆心啊,一年的話都沒有今天多,沒聽到我的聲音有那麼點沙啞嗎?”
實在聽不出來,鍾彥凡問道:“那醫聖去哪裏了?”
“這個……老頭子師父太累了,又一直不肯休息,所以我在他的茶裏下了點藥,讓他睡一會兒,不知道醒來之後,會不會把我給丟下懸崖去。”秦挽依有些擔心起來。
鍾彥凡微微一笑,卻很牽強。
這兒似乎要發生什麼,但鍾彥凡猜不到,秦挽依更是沒有想到,鍾濟潮竟然會那麼做。
黃昏隱沒,最後一縷陽光,猶如油盡燈枯,乍然熄滅。
天空,夜幕漸漸降臨,地麵還殘存著最後一抹餘熱。
忽然,從兩條靜寂的小巷中,同時奔湧出一支隊伍,速度很快,像是閃電一樣晃過。
眨眼間,兩支隊伍彙聚在一起,像是一道箭矢一樣,鋒利無比。
隊伍中所有的人皆是黑衣蒙麵,背後背著弓箭,動作整齊,像是遵守什麼命令,更像是早已形成統一的指令,他們像一道黑影一樣晃過,無聲無息。
不消片刻,黑衣蒙麵人全部集結在東門,約莫估計,至少不下五十人。
“你們是……”
郭槐見狀,還沒有任何反應,隻見一道血光閃過,他已經轟然倒下,隨後的士兵被嚇得不輕,還沒有思索該抵抗還是該投降的時候,黑衣蒙麵人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