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奚,不可胡鬧。”德妃看不過去,勸了一聲,然而,鍾定奚向來嫌棄德妃性子懦弱,根本沒有聽從。

“五王爺,你若真有事上奏,還請將奏折交予卑職,卑職會將奏折交給劉公公。”任飛堅持自己的任務,沒有因為鍾定奚的誤會和威脅而有任何改變。

“交給你,好讓你銷毀嗎?”鍾定奚說話直接,出了口,這才覺得自己唐突,怕泄露什麼。

“卑職不明白五王爺的意思。”任飛麵色淡淡,看似瘦弱,實則猶如磐石,屹立不倒。

“不需要你明白,一句話,你到底進不進去通報。”鍾定奚倔強的脾氣一上來,哪裏容得一個侍衛在眼前礙手礙腳。

“定奚……”德妃一臉憂色,唯恐自己兒子鬧出什麼,可鍾定奚根本聽不進去。

“恕卑職恕難從命。”任飛就一句話,堅持到底。

“好,你很好,本王不信還進不了這道門。”鍾定奚一甩德妃的雙手,上前就要硬闖。

有任飛把守的地方,豈能容任何人放肆,就算五王爺也沒有例外,當下將鍾定奚擋了回去,雖然任飛已經手下留情,但鍾定奚絕對不會這麼認為,他隻知道,眾目睽睽之下,他這個王爺的威嚴,被任飛挑釁了。

“五皇子,本宮勸你還是算了,平日裏皇上對你也算恩寵有加,你卻在養心殿鬧事,驚擾皇上靜養,如此任性,豈不是讓皇上白白疼愛你了。”皇後雖然想要離開去準備,可終究還是不放心,如果不能親眼看到鍾定奚離開,這顆心,始終不能落下。

“這就不用皇後教訓了,父皇若是知道本王想要上奏什麼事情後,會原諒本王的所作所為,理解本王的用心良苦。”鍾定奚回敬了一句,他的心裏,早猜到皇後開始顫栗了。

皇後暗暗咬了咬牙,她知道鍾定奚做事魯莽,從來不計較後果,卻也因為如此,開始讓人擔心起來,如今,怕就怕鍾定奚硬闖進去。

“定奚,母妃求你了,等你父皇傳召的時候,你再進去吧。”德妃懇求了一聲。

“母妃,這事你就別管了。”鍾定奚有些搖擺,養心殿內又遲遲沒有動靜,這讓他如何甘心。

“既然五王爺不相信任侍衛,又不想耽誤國家大事,不如任侍衛去把劉公公請出來,若劉公公也說皇上正在修養,那麼,想必五王爺也能體諒,大家也能安心。”貴妃一番話,倒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劉賢侍奉皇上數十年,自然隻站在皇上那邊,推倒太子這件事情上,她還是站在鍾定奚這邊,在自己兒子回來之前,她要清除一切障礙,自然得從太子開始。

“還是貴妃想的周全。”鍾定奚挑釁地看了一眼皇後,繼而蔑視般地朝任飛道,“聽到了沒有,聽到了就去殿內把劉公公請出來。”

任飛也算禦前一等侍衛,官拜三品,劉賢雖然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但也隻是正五品,鍾定奚對任飛有成見,把這事也給忘了,讓一個正三品的禦前一等侍衛去請一個正五品的內侍,怎麼看怎麼再侮辱任飛。

任飛還沒有反應,他旁邊的幾個兄弟看不過去了。

“五王爺……”

任飛伸手一攔,對方畢竟是皇子,此事其他人出口,必定惹來麻煩。

“怎麼,不願意?”鍾定奚拉長了聲音,仿佛想讓在場之人聽到一樣。

“五王爺,不是卑職不願,而是劉公公尚未回來。”任飛如實道。

沒有回來?

“父皇臥病在床,他居然不在床邊侍候?”鍾定奚驚訝之餘,帶著怪責之色。

“五弟,你可真是健忘,劉公公方才可是去解散早朝,他畢竟上了年紀,可沒有你那麼急功好利。”鍾麒煜嘲諷一句。

“腿腳再不利索,也該回來了吧?”鍾定奚出言不遜,不過,眾人也早已見慣了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