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明無罪?”鍾彥廷冷哼一聲,“人證物證確鑿,你要怎麼證明?”
“兒臣自然不會替六皇叔頂罪。”鍾九在暗中提醒鍾彥廷,皇後想要替太子頂罪一事,他既然說得出,也能毀得掉。
“你……”
養心殿的談話,隻有兩人在場,兩人對彼此心知肚明,然而,鍾彥廷始終低估了鍾九。
“父皇,雖然人證物證皆在,但兒臣依然能夠證明六皇叔無罪。”鍾九不卑不亢,從容應對,沒有任何焦灼退縮的樣子。
“若能證明如何,不能證明又如何?”鍾彥廷自然不會任由這個兒子在朝堂放肆。
鍾九微微抬頭,仰望著龍椅之上的皇帝。
“兒臣願以性命擔保,倘若不能證明六皇叔無罪,兒臣自刎謝罪。”倘若救不下鍾彥凡,他又有何麵目麵對孫遙、孫雯、鍾樂軒等人呢。
眾人聞言,一片嘩然。
範燁風驚聞消息,陡然一震,這是拿性命做賭注。
而鍾彥廷,沒有想到鍾彥凡和鍾九的關係,已經到了生死相護的地步,不得不說,鍾彥廷沒有任何觸動是不可能的。
放眼那麼多兒子,有幾個能做到這個份上,就連太子,都未必能做到。
然而,越是如此,隻能更加說明鍾彥凡和鍾九兩人有著什麼陰謀,當年鍾彥凡為了救下鍾九東奔西走,動用不少關係,如今鍾九為了鍾彥凡,又能做到什麼地步。
“好,朕準了。”
“父皇,兒臣還未說完呢。”鍾九知道鍾彥廷一早斷定他無法推翻所有證據,所以聽到這話,就迫不及待地答應,但是,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既然是賭注,就該有賭注,他失敗的賭注已經有了,他贏的賭注,還沒有規定呢。
“說。”鍾彥廷雙手撐在龍頭之上,顯得穩操勝券,任由鍾九如何翻騰,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倘若兒臣能夠證明六皇叔無罪,那麼父皇當場釋放六皇叔,並保證在六皇嬸臨盆前,六皇叔一家性命無憂,任何人都不得進犯。”
他沒有辦法再延長時限,否則,鍾彥廷很有可能駁回。
這是一場賭注,輸則死,贏則生。
鍾定奚恨極了鍾九,自從九指快刀铩羽而歸,帶回警告的話開始,就憎恨著鍾九。
“九弟,你好大的膽子,敢向父皇提要求。”鍾定奚抓住機會,尖酸地諷刺了一句。
鍾彥廷對鍾定奚實在無言,直接無視。
他相信擺在眼前的證據,尤其是玉佩,所以,任何人都無法推翻,這一次,勝券早已在握,賭一局,結局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他看向鍾九,堅定地道:“朕準了。”
“父皇……”
“那麼,還請父皇下令,宣見那名宮女,兒臣有幾個問題,想與她探討探討。”鍾九直接將鍾定奚的話忽略,委婉地道,眼眸卻閃動著一絲無人察覺的光芒。
既然已經答應了賭約,鍾彥廷自然要配合鍾九,隨即點頭允諾:“來人。”
一聲宣喝,門口通傳的禦前侍衛上前候命。
“去把那名宮女帶來。”
皇命一下,自然無人違抗。
禦前侍衛領命,正要奉命前去傳人,然而,才退到大殿門口,就碰上兩道人影,一怔。
他不是看到紫衣錦服的鍾流朔怔然,而是看到跟隨在鍾流朔身後的宮女發怔,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帶宮女過來麵聖的,哪知竟然自己跑來了。
“發什麼愣,沒見過本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樣子嗎,還不快去通報,本王有要事麵見父皇,算了算了,本王直接進去得了,通來報去,麻煩,到了最後還不是要進去,多此一舉。”
說著,還沒有等禦前侍衛進去通報,鍾流朔已經揮開擋在麵前的人,徑自帶著宮女闖了進去。
“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