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了,翠屏並未直衝上去,而是環顧四周,看到一棵大樹之後,直接藏身樹後。

待眾人從眼前走過之時,翠屏附身拾起一枚石子,指尖一彈,石子徑自朝著範燁風的衣擺而去。

範燁風眉峰一蹙,微微閃躲,石子落在地上,彈跳到一邊。

範燁風的眼神,瞬間迸射出一抹冷光,渾身散發著一種力道,他望向石子飛來之處,但見一個綠色身影,藏身樹後,探頭探腦,然而又並未刻意隱藏身形,而是直直望著他。

看到翠屏,範燁風眼眸一滯,對於翠屏,他並不陌生,當初就是她跟隨秦挽依上將軍府探望,一曲小調,雖然難聽,但也掩飾了他受傷的事情。

範燁風隱約察覺翠屏有事,眼見著前方眾人漸行漸遠,他直接落後,轉身朝翠屏走去。

“你是挽依的丫鬟?”範燁風雖然有印象,但仍然詢問了一句。

翠屏點頭。

“你找我?”範燁風不確信地問道。

翠屏複又點頭,見四周無人,一把拉住範燁風,擋住她的身體,此刻才發現,範燁風的眼中,布滿血絲,身上還有一些未曾散去的酒氣,不覺皺了皺眉:“你宿夜喝酒了?”

範燁風一聽,臉上有些微不自在的神色:“你找我什麼事情?”

翠屏一聽,這才正色道:“大小姐被抓了。”

翠屏口中的大小姐,當然是秦挽依。

隻是翠屏沒頭沒腦地忽然蹦出一句,令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挽依不該由鍾九保護著嗎?怎麼可能被抓?有誰會抓她呢?

範燁風蹙著眉頭:“什麼意思?”

“昨日九王爺他們商量,今日大小姐原本應該進入紫煙宮打探和親王妃的消息,但是貴妃娘娘今早卻派夏荷以看病為由接走大小姐,我跟隨大小姐進了紫煙宮,十王爺會暗中保護,隻是……”翠屏說到這裏,帶著一抹不甘之色,“沒想到貴妃娘娘好像洞察我們的目的,竟然主動打開地下機關。”

範燁風沒有想到,在他宿醉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追問道:“然後呢?”

“紫煙宮外,重兵把守,即便大小姐想走也走不了,而且,眼見著地下室打開,和親王妃又是多日沒有消息,大小姐自投羅網,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我猜是被扣押了,我也分不清具體情況,就趁機逃出來了,隻是並沒有人追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讓我通風報信,無論如何,我都得把消息帶給九王爺。”翠屏道,一臉焦躁,“這回把大小姐丟在紫煙宮,九王爺一定不會讓我好過的。”

“現在呢,挽依如何了?”範燁風問道。

“不知道,但我猜貴妃娘娘應該不會威脅大小姐的性命,地下室還打開的時候,我隱約聽到裏邊的對話,但隻有貴妃娘娘一個人上來,所以也不敢斷定大小姐的情況,隻是,九王爺讓我陪同大小姐過來,就是以防出現危機,能夠帶大小姐逃離,隻是被困在地下室,實在無法逃脫。”翠屏回道,“九王爺說,若是出點什麼事情,找任飛幫忙,但我找不到他。”

“今日宮裏出了事,與他有關,他並未當值。”範燁風解釋了一句。

“那十王爺呢?原本他應該在最明顯的地方,但是遍尋不著。”翠屏又問了一個。

“我好像看到,十王爺被皇上身邊的一名內侍請走了。”範燁風道。

“關鍵時刻,真是一個比一個靠不住,連後援都沒有,無論如何,少將軍,我先去救人,你想盡辦法把消息帶給九王爺他們,九王爺此刻應該也已經進宮了。”翠屏說完,就要離開。

“你一個人行嗎?”範燁風懷疑道。

“一個人當然行了,雖然隱匿了幾年,但也沒有退化。”翠屏在臉上微微一抹,露出一張不同於方才的臉,“隻是帶一個大小姐有點困難,若是再帶一個和親王妃,更加困難。”

範燁風思索再三,堅決道:“我跟你一起去。”

今日早朝,結束的比往常任何時候都早,隻因出了一件事,眾人無法借機步步相逼,而太子,也因為此事豁免。

鍾彥廷自早朝之後,徑自回到禦書房,卻是不見任何人,唯獨鍾流朔。

鍾九抵達禦書房的時候,並未看到任飛,他的心裏,更加斷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