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迷蒙的煙霧,白書轍隻看到勝雪的白衣之上,綻放著朵朵紅梅,觸目驚心。
白書轍心中一凜,正要上前:“阿九……”
“啪”的一聲,九指快刀手中的短刀猝然碎裂,碎片落在地上。
“咚”的一聲,伴隨著短刀的銷毀,九指快刀雙腿一曲,跪了下去,身體一傾,撲倒在地上。
眾人麵麵相覷,忌憚地不敢上前。
這是天下第一殺手,九王爺連天下第一殺手都能殺死,還怎麼阻撓。
鍾九翻手一轉,軟劍回歸於腰腹,慢慢抬頭,無波無瀾的視線在眾人身上輕輕掃過,眾人隻覺得如墜冰窖,被冰封凝固了一般,動彈不得。
他一步一步,向寢殿走來,走得異常艱辛,然而在侍衛眼中,與平常並無不同。
“阿九,你沒事吧?”白書轍察覺出什麼,立刻上前攙扶。
鍾九搖了搖頭,兀自挺拔著身軀。
白書轍隻能撤回手,看著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問道:“九指快刀死了嗎?”
鍾九點了點頭,他反握住白書轍的手腕,追問道:“依依呢?”
“在寢殿呢,隻是……”
聽著白書轍口中的猶豫,鍾九顯得異常焦慮,追問道:“隻是什麼?”
白書轍不知該如何解釋,抓了抓頭:“隻是情況有些不妙。”
難道還是晚了一步?
鍾九推開白書轍,捂著胸口,跑了進去,腳步有些踉蹌。
寢殿之內,翠屏看到乍然闖進來的鍾九,愣了一下,她何曾見過鍾九如此失態的場麵,不過,她還是立刻讓開床邊的位置。
“九王爺,你受傷了?”翠屏詢問出聲,但是鍾九無暇理會。
大床之上,一片淩亂,混合著血跡,還有不斷升溫的空氣。
“九……九,我……好難受。”秦挽依嬌軟地低語了一聲。
秦挽依的臉上,沾染著鮮紅的血液,血液順著比翼,流入嘴角,仿佛浴血一般,更像是嗜血之後,帶著妖嬈之色。
被子遮掩之上,似乎還有血液在流動。
“依依,哪裏受傷了?”
“九王爺……”
鍾九一把掀開被子,翠屏想要阻止之時,已然來不及了。
秦挽依散開的衣服還沒有係上,肚兜被割斷時候,直接敞開胸懷,露出雙峰,平坦的小腹起起伏伏,身體不停地蠕動,衣衫已經滑落至臂彎。
“這……”
鍾九不曾想到會是這個樣子,蒼白的麵色上,立刻染上一抹動容的神色。
少了被子的束縛,她一手放在額頭,一手貼著胸口,頓時,雪白的身體,染上血紅的顏色,更添了幾分妖嬈,帶著致命的誘惑。
聽得似有腳步聲靠近,鍾九這才回過神,放下被子。
“九王爺,太子給大小姐下了催情藥,眼下要麼忍過去,要麼你看著辦吧,不過,大小姐雙手還在流血,全是太子側妃的行為,眼下還得先行止血才行,但大小姐又不讓任何人觸碰,我們也沒有辦法,既然你來了,就好了。”翠屏解釋了一句,雖然有點晚了,好在看到的是鍾九不是其他人。
“九……九。”秦挽依隱隱約約看到熟悉的人影,身體不受控製地靠了過去,雙臂纏上鍾九的身體。
“咳咳,九王爺,我先出去了。”翠屏輕咳一聲,正要離開,看到地上的幾人,回頭問道,“九王爺,太子和太子側妃怎麼辦?”
鍾九這才看到幾人的存在一樣。
鍾麒煜躺在地上,合上雙眼,奄奄一息,進氣少出氣多,一隻手臂已經全黑,秦靜姝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像個木偶一樣,隻是還握著染血的匕首,證明他們對秦挽依所做的一切。
“父皇這麼看重太子,一心想要提拔,哪怕犯上作亂,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如此……”
“九王爺!”任飛驟然闖進房間,氣息淩亂,想必是匆忙趕來,他行到鍾九眼前,跪了下來,“九王爺,求你饒太子一命。”
隨同任飛進來的,不止一人,還有從禦書房趕來彙合的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