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以為他不相信,從懷裏摸出指環,遞給他,道:“你看,這是他的信物,他交給我的,他有危險,你們趕緊去救他啊!”

司林晨一見指環,整個人退後一步,臉上有駭然的神色,蘇冰跺腳,“你還看什麼啊?還不快走?”

眾侍衛見到指環,也都全部驚呆了,司林晨喃喃地道:“指環是王爺貼身之物,王爺曾言,指環一旦離身,代表他人已經遭遇不測!”

蘇冰愣住了,忽然大喊一聲,“你騙了我!”說著,便又跑上山。

司林晨連忙追著她去,王爺已經遭遇不測,若王妃再出點什麼事,寧安王府,徹底沒了。

蘇冰的眼淚掉了一路,她也顧不上擦,他早知道自己打不過,也知道自己支持不了這麼久,他隻是騙她離開,不能死,千萬不能死!

司林晨怕她有意外,喊道:“王妃,慢點跑,您先休息一下,卑職領人去救王爺!”

蘇冰置若罔聞,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他出事,真的不能出事。他是為了救她,才會內力全失的,他若是出事,她是最大的罪人。

他之前說過好多次,不能帶她上山,之前她還一直堅持自己的意見,相信自己是可以的,但是,現在她真的可能會害死他的。

心裏難過,有針刺般的疼痛,她身體裏每一條神經都有燒灼般的疼,生與死,在一個醫生眼裏,本已經沒有平常人那般駭然,但是,此刻她很在乎,很重視,甚至於她知道,若他出事,她這輩子都走不出這個陰影。

太後與皇後也坐著肩輿與她一同去初陽殿,來到初陽殿,容妃也在守著安然皇孫,見到宮女攙扶蘇冰過來,也顧不上問候,便哀聲道:“洛衣,你快來看看安然,他之前吐奶,吐得一身都是,剛換過衣衫,哭得累了,好不容易才入睡。”

容妃已經把蘇冰當作是安然的救命恩人,禦醫醫治了幾日,都沒有一點療效,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蘇冰身上了。

蘇冰瞧見安然皇孫的臉色,她的心當場就涼了半截,黃得很厲害,她上前翻開他的眼睛,眼白的部分,也全部都變成了黃色。

蘇冰駭然道:“病理性黃疸,有可能是急性溶血。”

“融雪?什麼融雪?怎麼醫治?”容妃見蘇冰臉色陡變,嚇得聲調都變了,發抖著問。

太後也疾步上前,容妃這才看到太後與皇後都來了,急忙福身行禮,“妾身見過太後!”然後又到皇後跟前,微微福身,“皇後娘娘有心了!”

太後道:“不必拘禮了,安然怎麼樣了?”

容妃幾乎要哭出來了,道:“一吃奶就吐,一吐就哭,苦累就睡覺!”

太後問蘇冰,“你剛才說什麼融雪?這天還沒下雪呢,如今還是秋天!”

蘇冰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道:“不是這個融雪,黃疸分兩種,一種是生理性黃疸,孩子出生之後,一般都會出現生理性黃疸,生理性黃疸在幾日之後自動會消退;而病理性黃疸,則是身體出現了毛病,新生兒病理性黃疸,則有可能是新生兒溶血病、新生兒感染、膽道畸形和新生兒肝炎等。而最常見的,就是溶血。”

“你說的這些,哀家都不懂,你說,要怎麼做才能治好他?哀家見他這副模樣,難受得很!”太後也著急了,禦醫診斷了幾日,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如今蘇冰一看,就說出安然的病,但是見她神色這麼凝重,也知道情況危急了。

蘇冰沒有回答,她陷入了沉思中,首先,要做的是光療,但是這裏並沒有儀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然光。治療新生兒黃疸,用的是藍紫光,而太陽光中,有赤、橙、黃、綠、青、藍、紫等幾種光波,所以,曬太陽的功效還是有的。

她一抬頭,立刻道:“把安然帶出庭院去,讓他曬太陽!”

容妃愕然抬頭,“曬太陽?這外麵風大,他現在身體這麼虛弱,怎麼能出去見風?”

蘇冰凝重地道:“容妃娘娘,若再不用光療,說句不好聽的,安然會有生命危險!”

容妃將信將疑,抬眸看向太後,太後也有些猶豫,道:“洛衣,容妃說的也是道理,這外麵風大,安然年幼體弱,又有病在身,見風不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