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不明所以,“郡主意欲何為啊?”

蘇冰露齒一笑,“我與嬤嬤出府找小晴,你在床上睡著,一旦王爺遣人來問,也不至於露陷。”

小菊與嬤嬤嚇了一跳,“出府找她幹什麼啊?若讓王爺知道,隻怕又要多生事端了。”

“所以才讓小菊躺在床上啊,放心,我們去去就回,天黑之前一定回來。”蘇冰說著,便跳下地,嚇得嬤嬤連忙扶著她,“我的郡主啊,您傷口就不疼麼?小心點。”

“還真不疼,別廢話了,我找小晴的爹有事,小菊,你找一身你的衣裳給我,我換了馬上出去。”蘇冰讓嬤嬤去跟屋外灑掃的丫頭交代幾句,讓她們別露陷。

小菊還想勸說,卻見蘇冰已經脫下她錦緞繡花長裙,等著換她的丫頭服飾,她隻好作罷,急忙取了過來伺候蘇冰換上。

蘇冰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做便做,半點拖延不得,當下便拉著嬤嬤出府去了。

隻是,任她如何掩飾,她的身高到底比小菊高出許多,衣不稱身,十分怪異,想掩飾相反引人注意。

她經過庭院的回廊時,被楊洛凡身邊的丫頭春凝看見了,見她喬裝打扮,心中便知道有問題,急忙回去稟報了楊洛凡。

楊洛凡聽了春凝的稟報,急忙便領人去查探個究竟。她分明是有傷在身,如何能健步如飛地出府?莫非她是裝的?隻是那傷口是她親眼所見,除非,連那傷口都是造假的,否則,如何會在清理傷口的時候,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小菊戰戰兢兢地躺在床上,她是不擔心楊洛凡的,因為楊洛凡如今輕易不敢來犯,若說來看望郡主,是斷不可能的,沒下毒就算好的了。所以,她隻是擔心王爺遣人來查問,也怕屋外的丫頭應對不得宜,被人瞧出了端倪。如今王爺的脾氣不甚好,若被他知道郡主不顧傷勢,偷偷出府,隻怕會雷霆之怒。

她正擔憂之際,便聽聞屋外響起了腳步聲,然後聽到丫頭有些慌亂的聲音,“參見柔妃娘娘!”

小菊雙腿一蹬,身體僵直,連忙拉起被褥蒙住自己的腦袋,身體微微發抖。柔妃怎麼會來的?她今日不是陪諸葛神醫來過了嗎?語氣還不太好,應該不會來問候郡主的啊。

“王妃呢?”楊洛凡的聲音淡淡地響起,自有一股威嚴。

丫頭的聲音有些慌張,支支吾吾地道:“回柔妃娘娘,王妃娘娘剛睡下,吩咐了……不許打擾。”

柔妃語調淡漠,道:“開門!”

丫頭似乎是跪下了,聽得噗通一聲響,“柔妃娘娘,王妃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

“你敢攔柔妃娘娘?是王爺吩咐娘娘過來問候王妃的,王爺還命柔妃帶了話過來,你一個灑掃的丫頭,竟也敢攔柔妃的路?不要命了你?”是春凝的聲音,惡狠狠地砸在空氣中,有幾分狐假虎威的勢利。

小菊的心當場涼了半截,帶著王爺的命令來,即便郡主在,亦是攔不住的。

門陡然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小菊拉緊被褥,身子瑟瑟發抖。柔妃的厲害,在侯爺府的時候她已經見識過,表麵善解人意,背地裏陰暗毒辣,處罰下人的手段,有一千種之多。

“姐姐!”柔妃的聲音在小菊頭上響起,帶著一絲嘲弄與不屑。自然,她已經知道床上的人,不會是她姐姐。

小菊咬緊牙關,

沒有做聲,更不敢動彈,隻一味裝睡,隻盼著她會自行離開。

春凝是親眼看著蘇冰出府的,哪裏會容許小菊蒙混過關?雖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誰,但是她十分篤定不會是蘇冰,所以也不怕冒犯,當下就伸手掀開被子,小菊一骨碌爬起來,跪在地上,發抖著道:“奴婢參見柔妃娘娘,柔妃娘娘恕罪!”

楊洛凡怒喝一聲,“你好大的膽子,王妃的床榻,你一個丫鬟之身也敢睡?無法無天了,來人啊,把這冒犯主子的丫頭給我打入暗室!”

小菊嚇得魂飛魄散,暗室是王府專門用來懲治犯了嚴重罪行的下人,入了暗室,是不死也脫層皮的。長跪不讓起來就不說了,還要受刑,健壯的小廝都熬不過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