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瞧準時機,急忙站起來,她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身後似乎有些存在感,她猛地回頭,還沒瞧清楚後麵的人,就覺得腦袋一陣疼痛,她悶叫一聲,暈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轉醒,後腦的疼痛已經消失了,她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她身上爬著一團軟乎乎的東西,還有疲憊的抽搭聲。

“安然?”她輕聲喚了一聲。

胖乎乎的小手漫上她的脖子,她眸光一閃,屋子裏一盞油燈頓時亮了起來,窗戶微開,有淒厲的風卷進來,吹得如豆的燈光飄搖不定。

她雙手被捆綁,她手輕輕一縮,便掙脫了捆綁,伸手抱住麵前的小孩兒。

安然睜大眼睛看著她,他被綁住雙腿,一身髒兮兮的,臉上全是泥巴,她抱著安然檢查了一下,幸好沒發現外傷,證明這些人也沒有過分為難安然。

安然問道:“你是誰?”他的聲音因為嚎哭過度,有些沙啞,眼裏依舊驚慌不定。

蘇冰柔和一笑,道:“安然,我是你義母,義母是來帶你離開的。”

安然嘴巴一扁,嗚嗚地哭道,“我要見母妃,我要見母妃。”

蘇冰捂住他的嘴巴,輕聲道:“好,好,義母帶你去見母妃,但是你要答應義母,見到父母才可以哭,哭是孩子的權利,但是現在外麵有壞人,我們要堅強。”

安然眨著大眼睛,嗯嗯悶哼了兩聲。

蘇冰放開他,有些奇怪怎麼沒有人看守了?她放下安然,悄然走到窗子後麵,往外看了一下。

窗戶外麵是一個院子,院子裏有幾個人在行走,因著月光暗淡,並未能瞧清楚那幾人的模樣。

安然想起她被打暈的時候是中午,現在卻已經是天黑了,她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估摸著如今大約是子時。

她心中隱隱擔憂,君澤天應該發現她不見了,不知道怎生著急呢。

蘇冰看見那幾個人慢慢地走過來,還聽到他們的談話聲音,“咦?怎麼有燈亮了?”

蘇冰疾步回身,吹滅了燈,抱著安然躺在床上,示意安然不要做聲。

安然雖然隻有三歲,但是不愧是鎮遠王爺的兒子,十分機靈,他閉著眼睛,嚶嚶地抽搭著。

窗戶外麵,有腦袋探進來,有人小聲地道:“哪裏有光?你眼花了。”

這油燈的光本來就十分微弱,那另一個人訕訕地道:“大概我看錯了。”

腳步又漸漸地遠去,蘇冰暗自猜測他們的身份,若隻有這幾個人,應該也不難應付。她的靈力還運用得不嫻熟,有時候還會失靈,所以,小心為上。

又等了一會,蘇冰悄然起身,走到床邊觀察了一下。

忽然聽到有什麼跑動的聲音,蘇冰踮腳看了一下,隻見回廊那邊,一頭小狗飛快地跑過來。

是炭頭!蘇冰大喜,安靜地站立窗邊候著。

炭頭跳了進來,衝進蘇冰的懷抱,蘇冰抱著炭頭,炭頭全身濕漉漉的,應該是被人丟到河裏,然後遊回來。她這時候慶幸朱方圓往日經常帶它們出去遊泳,以前炭頭是超級怕水的,被朱方圓帶去遊泳之後,竟然愛上了水。

蘇冰用床上的被褥為它擦了一下身子,見安然好奇地看著炭頭,她輕聲介紹道:“它叫炭頭,可愛吧?”

安然伸出手,輕輕地觸摸一下炭頭的毛發,一口咬定,“它是大老鼠吧?”

炭頭濕漉漉的,毛發全部貼服,顯得十分較小,這樣看著還真像一隻大老鼠。

蘇冰噗嗤地笑了,炭頭不滿,抖擻了一下毛發,威武地瞪著安然。

蘇冰一直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動靜,她留意到每半個時辰,就有人來交接,隻是不知道交接的人是不是重複,若不是重複的,意味著這兩個時辰內,至少有十五到二十個人。

若是三五個,她還能有點把握,二十個人,她要抱著安然,又要逃命,隻怕未必能逃出去。

安然已經睡下了,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他能感受到蘇冰的善意,進而相信蘇冰,所以沒有再啼哭,而是呼呼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