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搖搖頭,駭然辯解,“他死了?我沒有殺他,誰說我殺了他?”

朱方圓閉上眼睛,忍過一陣劇痛,良久,才睜開眼睛瞧著蘇冰駭然失神的臉,輕聲道:“他們送你進來的時候,我聽到他們說你竟敢弑君!”

蘇冰腦子裏一片亂麻,之前因為送君澤天離開,耗盡心力,後又被皇帝連扇了幾個耳光,最後中刀倒地,那時候的她,神智其實已經有些混亂,她忽然驚懼地想到,那時候她會不會失去理智,奮力一擊,竟回身殺了皇帝呢?

君澤天冷冷地道:“好狠毒的計劃!”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那皇兄呢?他為何會被擒?”

千山瞧了君澤天一眼,道:“鎮遠王爺和您一樣,也收到了飛鴿傳書,在率人入宮的途中中伏了,國師以王爺企圖謀反向皇上進言,皇上一怒之下,把他打入死牢。”

李相搖搖頭,“按照他的計劃,兩位王爺都各安了罪名,皇上駕崩,那麼繼承皇位的,便是他了!”

“好狠毒的心!”蕭相怒道。

隻是在場誰都不接茬,宋雲禮狠毒,那麼那位已經駕崩的皇帝不狠毒嗎?為了登上皇位,弑君殺父,毒害手足,卻還要假仁假義地收養兄弟兒子,過繼在他名下,斷了幾位兄弟一脈。而且,若不是皇帝舍得對自己的親子下手,宋雲禮的陰謀又豈會得逞?一切的一切,還是要歸咎於皇帝的狠毒無情。

李相後怕地道:“幸好王爺出宮了,否則,他的陰謀便真的要得逞。如今皇上駕崩,王爺雖不是太子,但是卻是皇位繼承人的人選,宋雲禮籌謀了這麼久,也隻是得逞了一半,徒為王爺做嫁衣裳!”

蕭相嗯了一聲,“李相所言沒錯,如今咱們隻等天亮消息一傳出來便立刻入宮!”

君澤天從不在乎皇位,他隻問千山,“你剛才說飛龍門有人叛變,出了什麼事?”

千山咬牙切齒地道:“我放出信號之後,本想率領飛龍門的人攻入皇宮,但是,許多兄弟竟然中毒了,是飛龍門的內鬼下的毒,目的是要阻止我們入宮救主人,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製服了叛徒,得知事情的真相,原來他們被宋雲禮收買了,從主人一開始命我們調查宋雲禮的身份開始,宋雲禮便命人在兄弟的飲食裏下慢性毒藥,真夠狠毒的!”

飛龍門出叛徒,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飛龍門一直是個低調的部門,幾乎從不管事,縱然肩負監督朝政的職責,但是因為飛龍門的主人是後宮最顯赫的那位,所以飛龍門內部從不過問朝政,以免和主人起衝突。

“那如今宮中情況如何?你們主人情況如何?”君澤天眸光焦灼,如今讓他放心不下的是蘇冰,她被以弑君罪打入天牢,想來一定遭罪的!

千山道:“放心,主人現在還好,據宮中內應傳出的消息,主人現在和朱方圓關在一起,鎮遠王爺則關在死牢裏,他的情況比較危險,他受了很重的傷!”

君澤天坐不住了,他毅然起身,“不能再等了,我們馬上殺入宮中!”

蕭相起身阻止,道:“不,我們必須等,等宮裏的人出來報喪。”

君澤天急道:“不能等了,再等下去皇兄就沒命了!”

千山道:“王爺可以放心,上官禦醫已經偷偷地去為王爺療傷,隻是情況如何還不知道。”

李相也很是擔心,他一直看好宋雲罡,如今聽聞宋雲罡出事,他也是焦心如焚的,但是,目前一定不能自亂陣腳,所以,他道:“既然有上官禦醫照料著,咱們也暫時可以放心,隻盼著宮裏快點出來報喪,我們可以立刻入宮,時間拖得越久,對宋雲禮就越有利,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一切。”

君澤天也知道目前必須忍耐,心仿佛被放在熱火上煎熬,一分一秒過得極其痛苦。

終於,熬到辰時末,鍾正出來報喪,讓寧安王爺入宮奔喪!

君澤天率領大軍包圍皇宮,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入宮。

宮中一片哀寂,血腥味充斥著整個皇宮,宋雲禮用了半夜的時間清洗宮內生命消失的痕跡,但是,那濃濃的血腥還是衝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