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朝中的亂局,先帝朝的時候,就已經有跡象了,到先帝沉迷丹藥後,更是亂狀百出,雲謙根基不深,確實沒有辦法在短短的幾年間,平定下來。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嗎?”諸葛明問道。
君澤天道:“明日早朝,我會公開雙胞胎的身份。”
諸葛明點頭,又苦笑,“這樣,那些後妃該瘋狂了,你並非不能人道,她們會明白,你一直都在為蘇冰守身。”
“守身?”君澤天失笑,“沒那麼嚴重,我隻是,不想碰那些勢利的女子。”
“但是,南詔國的公主,你打算如何對待?”諸葛明問道,與南詔國和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如今和親團已經在來京的途中,不久之後便抵達京城。
君澤天淡淡地道:“諸葛,南詔國主什麼心思,你知道,我知道,天下人都知道,這南詔公主嫁過來,你覺得目的單純?這麼多公主不送過來,卻送了南詔國心機最深沉的雲深公主來,南詔國主打的什麼主意,便不必再琢磨了。”
“是啊,雲深公主是南詔國主與皇後所生,是最受寵愛的,若南詔國主沒有陰謀,怎舍得把最寵愛的女兒嫁過來?”
“所以,對雲深公主,隻需要防備對待就可以。”君澤天道。
“此人怕不好對付,這一次送嫁的是南詔國的司馬將軍,帶著三千兵馬入京的,這三千兵馬將直接聽命於雲深公主,當然了,這也威脅不了什麼,但是,這三千人,我們卻不能動,動了,就等同挑釁。”
“內憂外患,這皇帝怎麼就那麼難當呢?一點意思都沒有?”君澤天意興闌珊地道。
諸葛明擔憂地看著他,“自從蘇冰回京之後,你似乎沒有了鬥誌。”
君澤天強打精神,“倒不是沒了鬥誌,隻是覺得,這日子著實是沒有意思的。”
蘇冰回京,讓他覺得,兩種生活有強烈的對比,與蘇冰在一起,讓他覺得人生一片光明幸福。而當皇帝,每日麵對陰謀算計,真真的沒有滋味。
但是,很多事情,也隻能想想,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有些事情,習慣了就好了。
例如失去。
諸葛明舉起拳頭鼓勵地道:“不管你做任何決定,作為朋友,我都會支持你。”
“謝謝!”君澤天握拳與他舉起的拳頭砰了一下,相視而笑。
多年好友,雖曾經有過猜忌,曾有過不快,但是,那都成為過去了,君澤天特別慶幸有這麼一個朋友。
皇帝,注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一個職業。
說完這件事情,君澤天又把蘇冰回京的前後說了一遍,諸葛明沉靜地道:“要來的,始終都會來,我其實一直都擔心宋雲禮會卷土重來,人人都說他隻為父親出一口氣,但是,我卻覺得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若隻要為父親出一口氣,讓先帝慘死,已經足夠,為何要籌謀這麼深?他從頭到尾,都隻為帝位而來。”
翌日早朝。
君澤天在議完所有議程之後,道:“眾位卿家,朕今日有一事要公布。”
殿下群臣皆一片茫然,早朝的議題不是都議完了嗎?還有什麼事情要公布?
早朝的議程,一般都在早朝的時候說一下大綱和主要的議程,三公更是提前一天便知道早朝要議什麼事。所以,皇帝突兀提出要公布事情,著實讓大家有些意外。
當然了,時刻關注宮中局勢的大臣卻已經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
司徒張先輝問道:“皇上,是公布還是議?”
“公布!”君澤天篤定地道。
張先輝的女兒如今是良妃,皇太後宮中多了兩個孩子,蘇冰又回了京中,張先輝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這好幾天都沒見皇上有什麼動靜,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可如今忽然便說要公布,怕是關乎雙胞胎的事情。
張先輝出列,“皇上,若是要緊的事情,不如先議過之後再公布。”
坐在龍椅上的君澤天淡淡地笑了,眸色微涼,“不需要議,這是朕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