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總管瞧了瞧君澤天,本想說聽故事不要插嘴,但是人家是皇上,插嘴有理。
蘇冰繼續說:“當時因為很晚了,病患暈倒的大街也沒什麼人來往,救護馬車來到大街上,發現病人已經沒有了心跳,沒有了呼吸,夏夏當場給病人采取了急救措施,但是病人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隻能先暫時用救護車帶回醫館,然而在路上的時候,救護馬車卻出了意外翻側,一車的醫護人員都受了傷,連夏夏都受傷了,當時等第二輛救護馬車來到的時候,卻發現不見了病人,這是很奇怪的,因為當時馬路上並沒有其他人,來往的馬車也很少,就這樣忽然失蹤,讓人十分費解,後來也報了衙門,衙門的官差來到附近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病人,後來便有設想說病人之前沒死,隻是休克了,車翻側的時候她又醒過來了,大家當時都顧不得她,所以,她便走了。”
君澤天有些詫異,“說完了?”
路總管道:“並不算恐怖啊。”
蘇冰笑道:“還沒說完,故事的高潮在後頭,我不過是想喝口酒潤潤嗓子。”
君澤天連忙遞上酒杯,蘇冰接過就喝,喝了發現這個杯子是他的,特大號的杯子。
君澤天也發現了,微怔,“我順手拿起來。”
蘇冰又喝了一口放下,避開這個話題,繼續道:“受傷的人後來被救護馬車拉回到醫院,剛到急診室,夏夏就衝坐在候診室裏的一個病人喊了起來,說她不就是剛才心髒病的患者嗎?”
“啊?那人沒死自己去了醫館?”路總管驚愕地道。
君澤天白了他一眼,路總管急忙閉嘴不說。
蘇冰道:“當時我們都看見了,當夏夏上前去問她的時候,她說沒有覺得不舒服,但是之前發作過,所以就來了醫館。夏夏安排她做檢查,帶她去拍心電圖……聽心跳,但是,檢查的結果卻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她沒有心跳,沒有生命體征,甚至沒有呼吸脈搏,用科學的一句話說,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路總管啊了一聲,“死了?那後來怎麼辦?”
蘇冰苦笑,“能怎麼辦?先把她留在醫館裏觀察一下,當時夏夏跟進這個病例,七天之後,她死了,沒有再醒來。”
“敢情她原本就死了。”君澤天道。
蘇冰點頭,“是的,在那七天裏,她一直在等家人到來,但是,沒有人來探望她,事後調查,才知道她離婚了,孩子跟著孩子的爹去了別的國家,連她出事都不知道。”
“離婚?”路總管覺得蘇冰說的話他都不是太明白。
“就是被休了的意思。”蘇冰解釋道。
說這話的時候,她瞧了瞧君澤天。
君澤天張口就說:“你看我做什麼?我沒有休你。”
蘇冰愕然,“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你一直跟雙胞胎說我們離婚了。”君澤天這幾天從雙胞胎口中總是聽到離婚這個詞,一點都不陌生了。
蘇冰攤手,“父母分開,總需要給他們一個說法的。”
“性格不合,追求不一致?”
蘇冰汗顏,雙胞胎之前總會問她為什麼跟爹離婚,她隻好說性格不合,這是現代人離婚最好的借口,仿佛隻要一說性格不合,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總不能說我是他們祖父的皇貴妃!”蘇冰說。
君澤天麵容微微沉了下去,“胡說什麼”
他最不愛聽這句話,最反感,蘇冰是他的妻子,從來就不是什麼皇貴妃。
路總管見氣氛有些僵,便悄然告退了。
蘇冰手裏端著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之間,一直有第二個鬼故事,如今第二個鬼故事說了,便仿佛一切都完了,連話題都找不到了。
君澤天拿著杯子碰了她的杯子一下,笑道:“我說笑的,不必在意。”
蘇冰抬頭看著他,“其實是我一直不知道怎麼跟孩子們解釋我和你分開的事情,他們的玩伴都有爹媽,唯獨他沒有,肯定會總是纏著問,這年紀又是最好奇的時候,我隻得用這樣的借口搪塞。”
“我真的沒介意,不管你說什麼,確實,我們分開是事實。”君澤天凝望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