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瓶子堵上,保存這種藥味。

“你送來的東西很有用。”蘇冰把瓶子放好,沒說其他,也不問他身後的團夥是誰。

梁光祥本以為蘇冰會追問,他也準備好了說辭,但是她竟然什麼都不問,倒讓梁光祥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門主,屬下是不得已……”

蘇冰擺擺手,“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你的孩子,你所愛的女人,看似自由,其實是被人家控製著的,淩貴太妃身邊的人,都不是你的人。”

梁光祥詫異地看著蘇冰,這本來是他要說的話,他想說自己的不得已。

蘇冰笑笑,“這本來是你要跟我說的話,對嗎?但是,你雖然會這樣跟我說,可你不相信清虛觀中沒有你的人,因為,很大部分的人,是你派去的,他們必定會聽你的話。”

梁光祥臉色微微蒼白,“一切都讓門主看出來了,門主神機妙算。”

“我不是神機妙算,我說的一切,都是有事實依據的,你知道我們飛龍門的暗探門每天在做的是什麼樣的工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不是為了顯擺什麼,隻是讓你知道,你們的處境,確實很不堪,不要以為自己可以掌控什麼,在他們眼裏,你隻是一枚棋子。”

梁光祥沉默了片刻,“門主知道他們是誰?”

蘇冰點頭,“大概知道。”

梁光祥心中暗暗詫異,看來,所有人都低估了蘇冰。

蘇冰幹脆把話挑開,“你背後的人,設計我回京,是要牽製君澤天,是要他犯錯誤,我一旦與他續了舊情,那君澤天的災難就來了。至於你今日送來的這個瓶子,不是你偷出來的,是你背後的人讓你送過來的,他沒有直接送來解藥,隻是送來這種解藥的味道讓我自己研製,那麼,我便不得不花時間在京中研究,在皇太後痊愈之前,我便不得離京,我一日在京中,他們的陰謀便可繼續下去,我一旦離去,他們便抓不到君澤天的把柄。任何的錯誤,都不如亂倫的罪名大,這是對先帝的大不敬,這是對先祖的侮辱,這罪名滔天,急欲穩住自己的禦史大夫等世家,會以此進一步的控製皇帝,控製皇權,那麼,你們就有機可乘了。”

梁光祥額頭的冷汗滲出,蘇冰所說的,已經接近事情的核心,沒想到,他們背後精心策劃那麼多事情,卻被門主一眼就看穿了,她才回來多少天?

當然了,他認為蘇冰說清虛觀的人都不是他的人,隻是挑撥離間,在他們中間埋下不信任的種子。

不過,他也沒言明,隻是說:“門主神機妙算,屬下佩服。”

蘇冰淡淡地笑了,“佩服?隻怕不是的,我有一點還是想不明白,你們是找了什麼人冒充我師父呢?朱方圓與我師父相處過,那冒充之人,竟看不出破綻,看來麵容相似度和聲音都很高。”

梁光祥不自然地道:“這事兒,屬下真不知道。”

蘇冰沒追問下去,看了看他的臉色,忍不住提出了一個建議,“我去過清虛觀,想必你們也會有所防備,你不要嫌我羅嗦,清虛觀的人,你不能信,要轉移淩貴太妃和你的孩子,必須由你自己親自安排地方。”

蘇冰的話說得如此直白,倒是讓梁光祥不知道怎麼接話。

否認嗎?但是分明她已經知道了。可若承認了,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蘇冰想了一下,對呂寧道:“我與諸葛在這裏研究解藥,呂寧,你和千山去開可兒的墳。”

呂寧淡淡地道:“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不必帶千山去。”

蘇冰蹙眉,“現在事兒多著呢,你們就別鬧情緒,好嗎?”

呂寧苦笑,“不是我鬧,是她鬧。”

諸葛明笑道:“沒錯,他來這裏就是找我訴苦的,聽他和千山的那點事,我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

蘇冰道:“你和千山深入談過沒有?知道問題所在嗎?”

呂寧歎了一口氣,“怎麼談?每一次說起這件事情,她都發脾氣,就是一句話,延期,可延期到什麼時候,她也沒說,而且,既然她已經決定嫁給我了,為什麼還要延期?我們年紀都不小了。”

“我建議你和千山好好地談談,找出問題的所在。”她是多少知道一些千山的心理,不外乎就是覺得結婚後,她的生活方式會改變,其實千山是一個特別沒安全感的人,她怕改變,更怕改變之後帶來的一些負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