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冰心底已經滿足了,這樣的日子比在南山城不知道要幸福多少,最起碼心愛的人在身邊,想守護的人也在守護著自己。

雖然回京已經很長時間,但是她依然時常想到在南山城的五年,暗夜中那蝕骨的思念仿佛要將她的心都吞噬。

所以現在,想喝酒的時候有人陪,想軟弱的時候有肩膀可以依靠……

人生如此,應該知足了。

“蘇冰,你是做大夫的,做了這麼多的善事好事,老天都是看著的,你會有福報的。”太後信佛,也是真的盼著蘇冰會有福報。

“門主,飛龍門那邊滿叔讓人送信過來了,說克州那邊出了點事情。”太後前腳剛走,千山就急匆匆地走進來就將一封信交到了蘇冰的手上。

這兩年克州漕運車馬船隻的損耗與所得利潤嚴重不符,細查之下才發現是那邊偽造了賬目,滿叔根據車船損耗的數值推算出克州那邊運輸的應該是糧草或者是鐵器。

“今年才發現?”蘇冰有些震驚,她一直以為飛龍門內部組織嚴密,有什麼事情總部肯定會第一時間知道,卻不想,竟然有人在總部的眼皮子低下瞞天過海。

而糧草足可以養兵士,鐵器則可以鑄造兵器,這兩種可能,任何一種都是天大的事。

“如果不是滿叔覺得賬目有異,怕是今年都發現不了。”千山雖說是飛龍門門主的侍女,但是身份卻和飛龍門長老一樣,所以信件她也是有權翻看的。

“讓滿叔暗中去查,找到內鬼,嚴密監視,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蘇冰輕聲囑咐著,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像表麵上這樣簡單。

克州的事情蘇冰當天就告訴了君澤天,她以為君澤天還要詳細問些事情,卻不想他隻是說了一句:“咱們之前說好的,你隻要替朕管理好後宮就好,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

君澤天早就知道了後宮的妃嬪們來跪請蘇冰離宮的事情,他很清楚,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都很懼怕蘇冰的存在,他對蘇冰的感情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蘇冰身後的飛龍門,會給朝局帶來太大的變化,這是張先輝陳元慶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

誰都不願意將到手的既得利益交給別人,尤其是這個人是蘇冰,是堅定地站在自己身後的。

所以,以後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針對蘇冰的事情還會層出不窮,而他唯一能做的隻有為他擋住前朝的針對。

其實今天陳元慶在朝堂上大放厥詞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借著這個時機將蘇冰隱藏起來,隻是他也清楚,他的蘇冰,從來都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她是可以和自己並肩而立的女人,所以他忍下了心頭的衝動,卻也在心底為蘇冰畫好了權限範圍。

後宮,這是他能讓蘇冰操勞的極限了,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因為自己勞苦奔波,他更不想將蘇冰卷入更大的風波之中。

蘇冰麵上答應了君澤天,卻依然在暗地裏調查,現在朝局紛亂,她不可能視若罔聞。

蘇冰直覺這件事情和狼頂峰的宋雲禮有關,卻隻能等著滿叔他們將調查後的結果送來。

這幾天蘇冰一直在等著宋雲禮那邊的動靜,在經曆了之前的狼頂峰一役,她手中的飛龍門肯定已經成了宋雲禮的心腹大患,他勢必要處之而後快的,隻是飛龍門是個太龐大的組織了,連精明的滿叔都能被瞞過,他們……

而此刻被蘇冰惦記著的狼頂峰上已經沒有了那日的硝煙彌漫,更沒有因為那日的一戰多幾分寥落意味,很顯然,那一戰沒能傷到宋雲禮的筋骨,充其量也就是一場站前演練。

而失蹤許久的萬涼,此刻就被囚禁在當初囚禁呂寧的地方,她身上倒是沒有像呂寧一樣受傷,但是之前粉嫩白皙的臉卻帶著幾分詭異地透亮,如果仔細看著,能看到皮膚下麵血液的流淌,而且流淌的速度異於常人。

這幾天萬涼每天都要被這樣蝕骨的痛癢折磨,好在宋雲禮的人綁縛了她的雙手,不然她這張臉早就被她抓花了。

萬涼被送到這裏已經七天了,在這七天裏每天都有人來問關於飛龍門的事情,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飛龍門雖然輩分以個十百千萬來命名,但是能做到萬字輩的也隻是比長老低了一個等級而已,絕對不是凡俗之輩。

比如萬涼,在還不是暗探門首領的時候就已經被訓練過了,任何方法都沒辦法讓她開口,如果沒有這樣的心誌,她不可能被留在暗探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