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這樣一個笑話嗎?在工商局上班的兒子,在稅務局上班的媳婦,在公安局上班的女婿,在交通局上班的閨女,聯合起來給在人事局當局長的父親點了一首歌,歌的題目叫《好大一棵樹》,充分說明人在這世上晃,後台還是很重要的,人人都知道大樹底下好乘涼嘛!
王曉曉是這麼想的,做事之前要先學會做人,所謂的做人,就是你要會察言觀色,投其所好,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做的不做,你隻有先把人做到位,讓你周圍的人都滿意了,那麼你才有生存空間。現實生活中沒見過哪個孤家寡人,能在這個世界上呼風喚雨地生存下去的。
你看看,不過是和老板娘攜手演了一出鬧劇,賬務總監的官職不就來了,天上掉餡餅的事不一定非得等到世界末日。
當然,過程是一波三折,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形勢一片美好,早知道出一出風頭就能意外地有這麼多的收獲,王曉曉想自己估計早就盼望著周冬良家亮紅燈了。
要說這自家的老板和美女老板娘的後續之事,卻讓王曉曉覺得自己得到這個賬務總監的位置,是他們用來安撫她的。
什麼鬧離婚?什麼完蛋了?看來全是假的,隻不過是夫妻之間為了引起對方關注自己的一出鬧劇罷了。
林丹妮說過,你又沒男人當然不明白!誰家不是床頭吵架床尾和,就是你丫當真了?不過誰叫你沒結婚,當然不明白那些夫妻之間的閨房之樂,那也叫一門學問。
王曉曉不樂意這樣說的……當時老板娘的梨花帶淚,老板的憂鬱之極,誰能說這一切都是鬧劇?
就為了這事她沒少操心,老擔心他們兩個沒和好,要是再來了個一波三折如何是好?
結果第二天就有結果了,周冬良一改往日從來不遲到的習慣,到日上三竿了才進辦公室。
王曉曉以其從來沒有過的狗腿之速度,借著給老板送咖啡的理由闖進了周總的辦公室。
“周總,你們昨天沒吵架吧!”話一問完,就看到周冬良溫和地一笑。
哎!……傻子都看出了,祖國和人民一切都好,他們也一切都好。
“曉曉……小玉讓我好好感謝你,這些日子給你添麻煩了!”哎!何從見過自己的老板這樣溫柔地跟自己說過話,這周冬良倒也是誠意十足,他知道這一次他和石小玉確實鬧得有點過了,隻怕是讓公司上下看笑話了,可是夫妻間的吵架是不受控製的,若是能理智了,也就算不得愛情。或者林玉龍的一席話提醒了他,如果不想放手,就要想盡一切辦法爭取。
“周總。”王曉曉弱弱地開口了,任誰都聽出來了語氣中有點撒嬌的成份:“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
周冬良嗬嗬地笑了:“不是的,曉曉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沒人說你傻呀!”周冬良很是鄭重地說道,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好不容易放下的心裏防線,可能又要從此關閉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這樣的一個女子她簡單,沒有出眾的五官,卻一言一行都讓人覺得舒服,特別是她笑起來時,那淺淺的酒窩,特別招人不自覺地想去親近她。但是顯然,王曉曉並不是那種隨便可以被人親近的人,她像一隻受過傷的小兔子,在心門外設了一道坎,任誰隻能在遠處觀望,卻走不進她的心裏,除非有一天,有個真正疼她的男人的出現,看能不能攻破這道城池。
“是嗎?”王曉曉輕聲地反問,周冬良卻在心裏感歎,看來她的心又要像蝸牛一樣縮回殼裏了。
她輕輕地笑笑,雲淡風輕地說:“好好珍惜眼前人吧,這是你目前最應該做的事,不要再因為工作忽略了雙方的感情,錢是什麼?花了還能再賺,而感情一旦失去不知道還有沒有回來的可能,順便說一下,你們之間的遊戲一點也不好玩,再有這樣的遊戲我一定不參加,好了!我得出去幹活了,你自己好好甜蜜吧!”、
“曉曉……”周冬良忍不住出聲喊住了王曉曉的腳步:“去找一個疼你的男人吧,找個能懂你的男人,能欣賞你的男人,你值得被擁有,不要把自己的心關得那麼死,就一定能找得到。
沒有回轉身,王曉曉笑了,嘴角上揚到臉頰,眉眼都舒展開了。
她舉起手,晃了晃,喊到:“是!周總!我知道了!
是,她知道的,林丹妮說得對,她不該自己先對自己失去信心,不該認為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就沒有權力幸福了,不管怎樣,她都要自己好好地活著,並且還要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伴,他不必多英俊也不必多有錢,但他必須愛她,然後徹底地忘了過去,簡單快樂地生活一輩子。
回到座位上,顧誠就像等自己好久的樣子,正伸長個脖子看著周總辦公室的方向,一瞅見王曉曉歸來,立馬上前,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幫她打起扇來。
“王曉曉……你剛和老板都談了些什麼?能不能透露一點?”
王曉曉還沒有反應過來,張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隻見顧誠又憤慨地說道:“不是我說你……王曉曉,全世界加一塊兒沒有我對你那麼好!咱們是什麼關係,一個戰壕裏出來的生死哥們!對不對?”
“呃……你說得倒是這麼回事……”王曉曉努力搜尋記憶中的支離破碎的片段,來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一有好事就會把我忘到九宵雲外的,曉曉啊!要是真的飛皇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啊?”顧誠一麵拍著王曉曉的肩,一邊輕笑道:“還得請客哦!
“沒忘沒忘……你把心放到肚子裏,即使是忘了太陽是怎麼出的,也不會忘了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你老人家的光輝就像太陽光一樣,普照天地,滋潤萬物。”王曉曉連聲笑著說道,不著痕跡地掙脫開他的魔爪,邊整理自己的桌麵:“有空請你吃飯!可以了吧!”
也許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春去秋來,所有的樹就像是一個個曆經風霜的老頭,打不起精神來,街道兩旁多數的時候,隻剩下掉了一地的枯委的黃葉,沒有誰在意過它們也曾年輕過。
王曉曉穿著單薄的鵝蛋綠的外套站在秋風中有點瑟瑟發抖的感覺,低頭看了看腕間的手表,已經快七點了,她在等一個人:林丹妮,這家夥說好六點半到的,現在竟然明目張膽地遲到了,看樣子,誰都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王曉曉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