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繼續逛著集市,沐風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沒有見到過的東西。
長安城不愧是商賈流通的繁華之地,有許多尋常地方沒有的東西。
段蒽思也算是遊曆過一些地方,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但是還是能在這裏看到許多從前沒見過的東西,這裏的民風也比其他地方更開放一些。
“哇,他們在做什麼?”沐風突然驚歎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攤販,裏麵坐著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瘦,手上拿著一隻跟毛筆很相像的東西,可是仔細一看又不像是毛筆,而且筆上沾著墨水,而是一些彩色的水狀物體。
段蒽思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隻見那個人拿著那支奇怪的筆在紙上遊走,他的對麵還坐著一個一動不動的魁梧男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難道是在作畫嗎?”段蒽思一邊回答沐風一邊觀察那邊的情況,這才發現那個小商販的旁邊立著一張小旗幟,上麵寫著“特色作畫”四個字。
那個畫師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筆,似乎對自己剛剛畫的東西還算滿意,然後他開口跟對麵的男子說了幾句話,因為距離不近而且周圍十分喧囂,所以段蒽思並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
坐在畫師對麵的男子這才動了起來,一臉地迫不及待,然後幾個箭步繞到了畫師的身後,等他看到那副畫的時候,可以說是眼前一亮了。
這不禁讓段蒽思更加好奇,這位畫師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夠讓人露出這麼驚訝。
百裏景逸注意到了段蒽思跟跟沐風的表情,便開口解釋道:“那個是畫師,最近長安城十分興盛這種作畫,畫師會給人作肖像畫,而且還會用到彩色的顏料。現在一些長安城內的權貴都會請這些畫師進府邸給家中的女眷作畫,很是新鮮有趣。”
“彩色的顏料?”段蒽思從前隻聽說過水墨畫之類的,黑色的墨水最多就加一些朱紅色的點綴,可是沒有聽說過還有彩色的顏料。
沐風在一旁也聽得很認真,歪著腦袋思索著百裏景逸所說的話。
他們不知道也實屬正常,百裏景逸笑了笑,繼續解釋道:“那都是從西方傳進來的東西,你剛剛看到的那個畫師應該就是學過一些西方畫法的,中西結合自然更加能讓人接受。不過一般這種作畫都不便宜,一般百姓是畫不起的。”
送走了剛剛那個男子之後,畫師便將目光轉向了百裏景逸一行人,見他們光鮮亮麗想來也是非富即貴的主兒,便對著沐風擺了擺手,示意他過去。
沐風雖然好奇,但是麵對陌生人的時候還是非常警惕的,他拉了拉段蒽思的衣袖,段蒽思立馬就注意到了情況。
那個畫師終於開口道:“是不是對這個感興趣?我看著小娘子一家人很合眼緣,我可以免費給你作畫,不過畫你們不能拿走。”
一聽到“一家子”這三個字,段蒽思就知道畫師這是誤會了,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們並不是一家人!”
畫師皺了皺眉頭,覺得眼前這三個人怎麼看都像是一對年輕夫婦帶著自己的孩子出來逛花燈。
“是你和你的丈夫帶了侄子出來逛花燈嗎?”
聽到這話兒,段蒽思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怎麼來來去去就把她跟百裏景逸看作是一對夫婦了呢?
百裏景逸覺得好笑,也沒有出麵否認。段蒽思倒是覺得十分害臊,連忙搖頭晃腦地否認道:“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夫妻,隻是朋友。”
聞言,畫師隻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沒再說什麼。
沐風再次拉了拉段蒽思的衣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段蒽思,開口問道:“段姐姐,我們要不要試試?”
段蒽思本來就對這個挺感興趣的,既然沐風也提出了,她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便點了點頭回答道:“那就去吧!我們三個人一起!”
百裏景逸一開始並不怎麼願意坐在那裏給畫師畫畫,但是最終還是抵不過沐風跟段蒽思的軟磨硬泡,答應了下來。
畫師給他們準備了三張凳子,然後讓他們都坐下來,選好姿勢之後就不要再動了。沐風的位置就在百裏景逸跟段蒽思的中間,這樣的位置讓他們三個人看起來更加像是一家人了。
“那就勞煩畫師了。”段蒽思很禮貌地對畫師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畫師就挑中了他們三個,但畢竟人家這是免費給他們作畫,她還是要給足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