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

“迪聰,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明明他們的親生爸爸就在他們的眼前卻早早的就打破了他們對父愛的渴望。”是的,我不否認自己的確還是僅存著那一絲他能找我的希翼,可是五年的時間足以讓我的那些幻想破滅的一幹二淨,就像在日光下飛舞的肥皂包一般,縱使它是那麼的奪目絢麗終究還是會承受不住時間的考驗和日光的灼熱灰飛煙滅,不剩一點殘渣。

他歎息,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她的心口處,“有時候你要學會聽心的回答。它是最真實的,跟著它走以後再不會後悔不是麼?所以不要怕麵對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支持你的。”

一陣急促的鈴聲兀的響起,這麼早會有誰來?我起身起開門一看竟是許久不見的莫宣!

從那次我拜托他帶我離開某國的那天開始,莫宣就一直照料著我的生活起居。生玉冰蕭然那段日子真的很難挨,雖然有爺爺雇來專業的醫護人員寸步不離的照料,可是他還是不放心,每件事非得他自己親力親為他才放心。害的鄰居每次見到我都說我有個好老公。本來這次回滬莫宣是要一起過去的但是他卻在接了一個電話後改變了注意,連夜趕飛機回了某國。他走得匆忙,似乎是某國那邊發生了大事。他走了的那一個月一通電話電話也沒有打回來過,甚至我打電話想問問他的近況他也沒有接。讓我一度以為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我拉他進屋,“你這些天都跑哪去了?”

他一臉的焦急,“你有沒有見過老大?”拉他的手僵硬了,笑漸漸隱去並不回答。

“我知道了。”他苦笑,“所以你要回去麼?”

“我不知道。”他的一出現把一切平靜都打破了!時間真的是一劑良藥麼?我以為五年的時間我會漸漸的模糊了你的容顏,模糊了你的聲音。這樣的謊言連我自己都真的相信了,可是當你五年後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時,我才發現自己錯的又多可笑!

看著她疼痛的樣子,江莫宣忽然覺得口袋中的婚戒有千斤重,壓得他呼不過氣來。再也沒有勇氣拿出來了。她不知道五年前她對他說帶她離開時他的心是怎樣的熾熱;她不知道她默許他照顧她事他有多麼的歡喜;她不知道在她生產屋裏煎熬他在屋外是多麼的擔心她會熬不過這一關整夜未眠;她不知道當她每夜房間低聲哭時他就在屋門外想要安慰可是卻不能時有多失落;她不知道自己買這枚婚戒準備向她求婚時時候多麼的忐忑。

他以為,五年的時間足以他可以進入她的人生了,讓她忘卻掉那些不美好的記憶,可是他卻回來了,他把他為她製造的一切平靜打破了!他再一次的闖入了她的人生,而自己卻沒有一點勝算贏回來!

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刺入肉中。

某別墅內,李強正忙得不可開交,頭上不滿了細密的冷汗,僅僅隻是過了五年他原本隻參了幾絲銀發頭上已是滿頭的花白了!

“良唯阿少啊,老大怎麼樣了?”

良唯看了一眼床上的好友,眉從剛剛一直蹙著滿臉的愁容“不是說過他這樣的身體不能外出麼?怎麼還讓他淋了雨?要是我在晚來一步他就該見閻王去了!”

這樣的話,管事自然不敢幫腔什麼,要知道全幫裏敢說這樣的話也隻有良唯了,誰不知道良唯和老大情同兄弟?別人要是說了這話肯定會被老大割掉舌頭再喂他的寵物非洲獅去的!

“我也攔不住啊!老大非要來滬說對不起夫人。我該勸的勸了該說的也說了可老大就是聽不進去啊!”李強自然是知道老大是有多愛夫人,當初他被老大派去監視老老大的行動,自然也知道了老老大那些人畜不如的作為。也深深的為老大和夫人惋惜和揪心過,李強是看著老大在自己眼裏長大的,那時候老大還隻是個十一歲的小男孩。長的極討人喜,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很快在一群同齡的孩子中脫穎而出被老老大看重。

記得老大第一次執刑了任務後,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的慌亂的大哭,而是安靜的拿著一張照片坐在角落裏傻傻的看著。李強當時還隻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嘍囉,很好奇怎麼會有這樣的冷靜的孩子。於是上前在小小的老大旁坐下,看見了照片上的女孩。女孩看起來和那時候的老大差不多大,有著澄誠如水的明眼、飛舞飄逸的長發和溫暖人心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美人坯子。

“第一次殺人不害怕麼?”李強問,

他靜靜的摩挲著照片上女孩的笑容,沒有看自己“怕?怎麼不怕?有好幾次自己以為自己肯定會死了。可是如果我害怕了就再也不能在見到她了。她還在等我回去,我們約定好了的。所以我不能怕!”

李強至今還記得那時候年少的老大說這話的神情是多麼的堅定,那時候這樣的話從那樣的一個小男孩中口中說出來雖然讓人感到稚嫩甚至可笑。可是他卻被深深的震撼了!李強從年幼的他的眼中看到了這個幫裏所有人最不敢最奢侈和不能想的東西在閃耀!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