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稀稀拉拉的下起了小雨,隨後越下越大,變成了滂沱的暴雨。
這場暴雨,給林老爺子的逝世平添了幾分離別的愁緒。
雖然下著這麼大的雨,但是以林家在鬆源的人脈,仍然有無數的人趕來參加林老爺子的追悼會。還有不少人是接到消息後,特意從外地趕過來的。
在殯儀館門口,長子林天賜帶領著林家一幫人,身穿孝服站在門口接待賓客。
一直醉生夢死的林仲秋來了,滿臉的胡渣,穿著一身孝服,胸口佩戴著白花。隻是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看起來像是傻了一般,頹廢落魄,跟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十八年前,他和林叔同並稱林家的雙子星,可是自從娶了風塵女子趙輕柔過門之後,發生了一係列的慘劇。曾經的雙子星,一個雙腿殘疾終生與輪椅為伴,一個意誌消沉如同廢人。
前不久,他的親生兒子林寒死了,他還有一個女兒林若璃,可惜對林家恨之入骨,劃清了界限。
林若璃的三叔林叔同也來了,坐在輪椅上,被一個中年美婦推著。他臉上帶著一絲悲色,望了望二哥,往事一幕幕浮上了心頭!
旋即,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大哥林天賜的身上,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所有的慘劇,兩代人的恩怨,包括他現在坐在輪椅上,都是這個貌似忠厚老實則奸猾陰毒的大哥造成的!
“老爺子溘然長逝,讓人唏噓哀傷,節哀節哀!”
一個個賓客到來,說著安慰的話語。
雖然門口搭了長棚遮雨,但是仍然有零星的雨沫飄散進來。吹打在人的臉上涼嗖嗖的,仿佛被一根根微不足道的細針給輕輕的紮了一下一樣。
林嘉麗站在迎客隊伍的後排,前有叔伯,後有孝子孝孫,她一個女眷在家裏的地位並不高。
至少,在這種場合是沒有人會把她一個女人當回事兒的。
雖然裏麵穿了襯衣,外麵還罩著一件麻衣,但是這突然的降溫還是讓她覺得寒冷。
有心想要回去加件衣服,擔心就這麼離開會讓其它的堂兄妹對自己有意見。死的是自己的爺爺,自己都提前退場,他們還怎麼會願意留在這兒?
“該死的天氣。”站在林嘉麗身邊的小堂妹林樂樂打了個噴嚏後,雙手抱了抱胸,說道:“我回去加件衣服。”
說完,也不管別人答應不答應,就先轉身離開了。
有一個人先跑,其它的堂兄弟也各自找了個理由退場。
他們站在門口大半天,腰酸腿疼的,早就想要離開了。
林天賜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好多年沒有這麼消耗體力了。
他對林仲秋說道:“老二,咱們全站在這兒也不行。今天撐下去了,明天怎麼辦?要不這樣吧,今天你先帶人在這兒守著,我先進去休息一下。”
“哦,好。”林仲秋有些木訥的應了一聲。
林天賜是長子,如果來了一定級別的人物,還是需要他出來迎接一下,要不然就失禮於人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林天賜點點頭。“我進去歇歇腳。”
林天賜這個壓場麵的人一走,不少人都離開了。
“二哥,剩下的賓客交給你了,我也進去喝杯茶水。”老四離開了。
“二哥,你近些年沒有操心林家的事,現在父親的喪事你就應該多費費心,盡盡孝。”老五拍拍林仲秋的肩膀,說道。
看著稀稀落落的場麵,坐在輪椅上的老三林叔同臉色鐵青,冷冷的說道:“父親,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
諾大的林家,站在門前迎接賓客的隻剩下了林仲秋林叔同兩兄弟,以及三兩個後輩。
……
一間溫暖的屋子裏,林天賜和老四老五坐在那裏,喝著茶聊天。
“林寒死了,我們跟海外隱門的這條線也斷了,林家少了一個強大的靠山!現在老頭子也去了,他的關係網也隨之而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