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軍在直屬軍營外大吃大喝,嬉笑聲不斷,而直屬軍大營卻寂靜無聲,如同一座空營似的,整個場麵顯得十分詭異。
見敵軍不為所動,尤俊也不在意,等三軍將士飯飽之後,尤俊不顧張睿的強烈反對,傳達命令,全軍進攻虎牙山下的敵軍大營。
隨著他一聲令下,十五萬的金鱗軍立刻列起整齊的方隊,前軍在前,中軍策應兩翼,後軍壓陣,十五萬人組成的進攻方陣齊齊向敵軍大營逼壓過去。
金鱗軍雖然人多勢眾。但直屬軍占據地利的優勢,拚死抵擋起來也非常凶猛。雙方在大營內外展開激烈的攻堅戰,殺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當戰鬥打到傍晚的時候,大營裏的直屬軍漸漸不支。顯露出疲態。
觀戰的尤俊立刻精神大振,連連揮動令旗,號令全軍繼續猛攻。很快,直屬軍抵擋不住金鱗軍一波接著一波的凶猛進攻,無數的士卒向山上大營敗退而去,金鱗軍趁勢一鼓作氣,殺入大營之內。
這時,尤俊興奮到了極點,對身邊的張睿傲然說道:“怎麼樣?張先生,敵軍的營寨再堅再固。也頂不住我大軍的強攻!區區的十萬敵人,我大軍隻一走一過就能將其殺的片甲不留!”
張睿臉上非但找不到一丁點的高興,反而眉頭緊鎖,激戰打了一下午,敵軍一直都抵抗頑強。怎麼才一會的工夫,就頂不住了呢?難道其中有詐不成?
他正琢磨的時候,鬥誌旺盛的尤俊已又傳達下去命令,號令全軍,乘勝追擊,殺到山上,將山上的敵營也一並攻下,全殲敵軍。
聽聞他這個命令,張睿身子一震,暗叫糟糕,他急忙叫住傳令官,對尤俊說道:“大人不可!敵人撤退的蹊蹺,其中必定有詐,大人萬萬不可冒然進攻!”
又是不可、不可!尤俊現在隻要一聽張睿提起‘不可’二字就覺得頭痛,自己大舉進攻的時候,他說不可,結果怎麼樣,己方已成功攻破敵人的山腳大營,現在己方要乘勝追擊,全殲敵軍,他又橫加阻攔,可惡至極。
尤俊沒有搭理張睿,甚至都未多看他一眼,目視前方的戰場,冷冷說道:“誰敢在此時畏縮不前,一律以違令論處!傳令官,你如果再敢誤我命令,我要你的腦袋!”
傳令官嚇的激靈靈打個冷戰,再不敢耽擱片刻,急忙飛身上馬。將尤俊的命令傳達給前方作戰的將士。
“大人……”張睿急叫道。
“張先生,你就不要再亂我軍心了!”說話之間,尤俊轉過頭來,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哎呀!
張睿心急如焚,可是又拿尤俊一點辦法都沒有,豆大的汗珠子已順著額頭流淌下來。
按照尤俊的命令,金鱗軍攻占山腳大營後沒有穩固陣腳,而是直接穿營而過,向山上跑,追殺敗逃的敵軍。
就當金鱗軍追殺到半山腰的時候,突然之間,山頂上鼓聲大震,緊接著,原本在前麵倉皇逃跑的敵軍士卒紛紛停下腳步,齊齊向左右躲閃。還沒等後麵的金鱗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頭頂上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前方士卒們舉目一看,直嚇的魂飛魄散,臉色大變。
隻見山頂上滑下來無數的衝車。
衝車的車身是鐵製的,內部中空,裏麵裝的都是巨石,每輛衝車上秤稱一稱都得有數百斤沉,由山頂往下滑,其衝勁之大,又何止千斤。
隻見一輛輛的衝車如風馳電掣般滑下,鐵軲轆摩擦山石,火星子都竄起多高,更要命的是,每輛衝車上都插有尖刀。有些刀尖在前,有些則是刀刃在前。
隨著衝車衝入金鱗軍的陣營當中,慘叫聲頓時連成了一片,前方的士卒首當其衝,被衝車正麵的刀尖刺穿,整個人都釘在了衝車上,還有不少人被衝車兩側的刀刃掃中,當即就被斬成兩截。由於衝車的慣性太大,即使刺穿斬殺數人,其勁道仍然不減,在金鱗軍的陣營當中硬是衝出一條長長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