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在叫自己?毛琿下意識地站住身形,回頭望去。隻見,大營裏衝出一大群手持刀劍的敵軍,為首的是兩名身穿將領盔甲的青年戰將。這二人步履如飛,直奔毛琿而來。
毛琿是文人,從沒上過戰場,也沒見過這陣勢,見對方來勢洶洶,他嚇的激靈靈打個冷戰,二話沒說,轉身就跑。
大營轅門處的敵軍是沒有攔他,不過他的速度和後麵那些兵將們比起來差遠了。
跑出轅門沒幾步,那兩名戰將便追到他的身後,其中一人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領子。向上一提,再全力往地上一摔,喝道:“老子看你還往哪裏跑?”
這一摔,令毛琿的渾身骨頭都差點散了架子,趴伏在地上。頭暈眼花,腦袋嗡嗡直響,半晌回不過神來。
另一名戰將上前,伸腳踩住毛琿的胸口,獰聲說道:“逆賊好大的狗膽,竟敢上山妖言惑眾,亂我軍心,老子先劈了你!”說著話,那戰將回手把佩劍抽了出來,高舉過頭頂。對準毛琿的腦袋就要劈砍下去。
正在這時,後方突然有人大喝道:“住手!”隨著話音,敵營裏又衝出一群兵將,為首的將領是毛琿見過的,正是剛才在中軍帳裏趙良麾下的偏將之一。
“兩位這是做什麼?為何要殺大帥的客人?”那偏將率領大隊的士卒。快步衝了過來。
“客人?哈哈——”
兩名青年將領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對上偏將的目光,冷冷說道:“你們的勾當別以為我們不知道。趙良這貪生怕死之輩,竟想向叛軍投降,真是我九黎苗族之恥。現在,我先殺這逆賊,然後再去找趙良算帳!”
偏將聽後,心中頓時一動,他皺著眉頭,故露凝重之色,說道:“大帥向西北軍投降?兩位定是誤會了吧,那隻是大帥所施之計!”
“什麼?”聽了這話,兩名戰將皆皺起眉頭,相互瞧瞧,然後又莫名其妙起看向偏將。
那偏將剛要說話,又立刻把嘴巴閉上,低頭顧慮地看眼地上毛琿,然後神秘兮兮地對兩將說道:“伏耳過來!”
二將見狀,立刻明白事情不簡單,齊齊向偏將湊去。偏將在二人耳邊低聲說道:“大帥的意思是……讓你二人去死!”
還沒等兩名戰將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偏將手中不知何時也多出兩隻匕首,惡狠狠地捅向兩名將領的小腹。
撲!
兩名戰將連閃躲的意識都未來得及生出,便被偏將的匕首刺個正著,二人雙雙慘叫一聲,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去,然後低頭看了看插在肚子上隻露出刀柄的匕首,伸出手來,顫抖的指著那偏將,說道:“你……你們……好狠……”
話未說完,二人已雙雙倒地。絕氣身亡。
那偏將冷哼一聲,回手抽出佩刀,走到兩名戰將的屍體近前,手起刀落,將二人的腦袋砍下,彎腰提起,遞到毛琿的麵前,接著咧嘴一笑,客氣地說道:“剛才讓先生受驚了,這兩顆人頭算是表明我家大帥的誠意,也算是送給王大統領的見麵禮,麻煩先生帶回營去吧!”
這時,別說毛琿傻眼了,就連周圍的士卒們也都傻眼了,尤其是兩名戰將帶出來的眾多士卒們。站起原地,滿臉的茫然和驚駭,完全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名偏將是趙良派過來的。
趙良很清楚,這些偏將和智囊們跟隨自己已久,是自己的心腹,但是各營隊的隊長們可都是聞仲的人,自己肯降,他們也肯降嗎?那不一定。
為了安全起見,毛琿走後他又派出一名偏將,令其保護毛琿安全離開,如果有人攔阻,則殺無赦。沒想到還真被趙良料對了,真的有兩名隊長問訊趕來,要截殺毛琿,這名偏將就順勢突下殺手。取了兩人的性命。
毛琿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他呆呆地接過兩顆人頭,看著偏將一會,然後轉身向山下連滾帶爬的跑去。
“先生慢點……”看著趙良逃也一般的背影,那偏將搖頭而笑。他轉頭看了看兩名戰將所帶出來的士卒,臉色頓時沉下來,喝問道:“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麼?立刻回營!膽敢違抗命令者,這就是下場!”說話時,偏將還特意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無頭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