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趙良親自來找張躍遠,向他交代具體的步驟。趙良把攻城的時間定為兩日後的晚間,淩晨一點到三點之間,讓張躍遠在這個時候偷偷打開青遠的南城門,舉火為號,看到信號後,白苗士卒將從南城直接殺入青遠城內。
邊聽著趙良的講述,張躍遠邊連連點頭,滿口答應,心中卻在冷笑,舉火為號?你等著吧,鬼才給你舉火為號呢!人心隔肚皮,他心中怎麼想的,趙良又哪裏知道?
見張躍遠應允的幹脆,趙良笑眯眯地問道“我想兩的時候足夠張大人準備的了吧?”
“夠了夠了,足夠了!”張躍遠連聲應道。
趙良幽幽一笑,道“張大人請記住,你吃下的三日斷魂丹隻能保你三的活命,若是三後沒有解,你的命就難保了。”
不提這個還好點,一提起三日斷魂丹,張躍遠恨的牙根就癢癢,但是表麵上他不敢動聲,唯唯諾諾地應道“是是是,末將絕不敢違期。”
“那就好。”趙良滿意地點下頭,隨即又問道“今晚你如何逃出大營,劉大人都向你講清楚了吧?”
“是的,大人,劉大人都已經交代了。”
“恩!”趙良笑嗬嗬地提醒道“別忘了,兩日後,晚間,南城!”
“是!末將記清楚了。”
“你再休息一會吧!本將先回營了。”完話,趙良背著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走出張躍遠的營帳。目送趙良離開,張躍遠臉上的表情立刻變的陰冷,同時在心裏冷冷哼笑了一聲。
當晚,張躍遠按照劉奉的交代,吃過晚飯後在營帳中又稍微躺了一會,隨後一瘸一拐地艱難走出營帳,果然,帳外連一名侍衛都沒有,就在不遠處還站著一匹駿馬,他心頭大喜,此時不走還等待何時?
張躍遠快步走到馬前,解開韁繩,然後使出渾身的力氣才算爬上戰馬,雙腳夾緊馬腹,抖動韁繩,直向白苗大營外奔馳而去。
戰馬的跑動聲立刻驚動了大營中的白苗將士,許多士卒走出營帳,見一名身穿破爛不堪的中衣渾身是血的人在向營外急奔,人們隻是稍愣片刻就反應過來,紛紛喊道“九黎族的俘虜跑啦!九黎族俘虜逃跑啦,快追呀!”
隨著喊聲傳開,白苗大營裏一陣大,有些白苗士卒去騎馬追趕,有些白苗士卒則在後放箭,雖然張躍遠跑的很快,但雙方的距離太近了,隻是白苗士卒像是沒吃飽飯似的,出去的箭支隻飛出五六米就落到地上。
在白苗士卒的‘圍追堵截’之下,張躍遠硬著衝出一條‘血路’,跑出白苗大營,接著辨認了一下方向,向青遠城那邊狂奔。
他所騎的戰馬是青丘馬,全力奔馳起來,好似一根離弦之箭,速度奇快無比,張躍遠隻覺得自己兩耳生風,眼前的一切都在向後急飛,時間並不算太長,後方已沒有白苗大營的影子,就連追殺他的白苗騎兵都被甩的無影蹤。
“我命無憂了。”直到這時,張躍遠才算稍微放慢馬速,仰長歎了一聲。
山軍駐紮的大營距離青遠本就不算太遠,加上張躍遠所騎的又是青丘馬,隻等淩晨,他就趕回了青遠。
張躍遠和王鐵去偷襲白苗士卒,最終王鐵被殺,張躍遠被白苗將沈奇生擒活捉的事早已傳回青遠城,郡首李闖也是知道的,現在突然聽張躍遠一身是贍回來了,李闖也是一怔。
張躍遠竟然回來了?是白苗開恩把他放回來了?不可能,以白苗一向心狠手辣的作風,不可能會把被俘的戰將再放回去。難道是他自己偷逃出來的?也不可能啊,白苗怎麼會那麼疏忽大意?!
李闖想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邊下床穿衣服邊對報信的手下人道“把張大人帶到郡首府,我有話要問他!”
“是!大人!”
下麵人答應一聲,急匆匆跑了出來。
李闖穿好衣服,出了臥房,來到郡首府的大堂,剛坐下,沒等候多久,張躍遠就被兩名九黎侍衛從外麵攙扶起來。
李闖舉目一看,暗皺眉頭,張躍遠現在的模樣是慘到了極點,一身的傷不,衣服上也布滿大大的口子,有些地方粘血,有些地方粘著泥土,向臉上看,更是紅一塊白一塊黑一塊,完全是一張大花臉。
還沒等李闖開口詢問,張躍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以膝蓋當腳走,向前爬了幾步,顫聲道“罪將張躍遠,參見李帥!”著話,他趴伏在地,鼻涕眼淚一齊流出來,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