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刑抵達白苗大營一晃又過去數日,聖祭大典日漸臨近,我也準備動身去青遠城。s.在臨離開大營的前一晚,我特意邀請滿營的眾將,共用晚餐。
宴會雖然是在營中舉動,但還是十分豐盛的,菜肴種類也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遊的,應有盡有,營帳內外飄滿香氣。
帳內。我居中而坐,眾將們分坐兩旁,營帳的正中央生起篝火,上麵架著一隻油汪汪的烤全羊。
營中沒有侍女,我的侍衛們這時擔負起侍女的工作,為眾人上菜上酒。此時,就連受傷的項猛和沈三二人也到了,為了照顧兩人的身體,我還特意在大帳裏擺放兩張軟塌。
看著眾人已到齊全,歡聲笑語的暢聊,我清了清喉嚨,隨即端起酒杯。見狀,眾人立刻收住話音,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我一人身上,同時也紛紛把酒杯端起來。
我深吸口氣,站起身形,正色說道“第一杯酒,敬那些在河東戰死的我軍將士!”說著話,我把手腕一翻,將杯中的酒水緩緩灑在地上。
“敬我軍壯士的英靈!”眾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效仿我,灑酒於地。
我環視眾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擺擺手,說道“列位大人都坐吧!”
眾人齊齊拱手道“謝大王!”
我又倒了第二杯酒,對眾人說道“這第二杯,我敬各位兄弟,此戰我白苗能順利收複河東,全憑諸位的浴血奮戰,出生入死,我先幹為敬!”說著話,我一仰頭,將杯中酒喝了個幹淨。
“末將敬大王!”
我含笑問道“各位兄弟,你們都說說,我軍自如河東作戰以來,打的怎麼樣?”
鄭適像是生怕被別人搶了話頭,失去奉承的機會,急忙回道“大王英明神武,在大王的率領下,我軍連連取勝,大敗九黎軍,收複整個河東,大王之功,已遠勝白苗族曆代族王,堪稱白苗千百年來的第一人!”
撲!周圍眾人險些把剛剛喝下的酒又吐出來,雖然人們早已對鄭適的阿諛奉承習以為常,但明顯他拍馬屁的功夫還在日漸增進,現在簡直已誇浮的無邊無沿了。s.
我哈哈大笑,是被鄭適逗笑的,我點點鄭適,笑道“鄭適的嘴皮子和統兵打仗一樣厲害,這點甚好!”
“嘿嘿!大王過獎了!”鄭適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隻要能討好大王就行了。
我慢慢收斂笑容,幽幽歎口氣,說道“鄭適,我沒有你說的那麼神武啊!這次對九黎作戰,僅僅是收複了河東,卻未能滅九黎!”
眾人相互看看,無奈苦笑,直到現在,大王還對滅九黎之事念念不忘。其實從內心來講,人們對滅九黎所抱的希望並不大,對於此事也不是那麼十分積極,畢竟九大部族已經並存千餘年了,框架非常穩固,一族想吞並另一族,那是難如登天的事,如果白苗可以滅九黎,早就滅了,哪至於要等到現在?
我明白眾人的想法,今天也想借此機會把此事好好談一下。
我目光一轉,看向坐在最末的袁方,笑問道“袁方先生,你對我白苗族滅九黎一事有何看法?”
袁方目前的職位就相當於個隨軍參謀,職位在眾人中是最小的,他沒有想到我會把這個問題突然拋給他,愣了一會,他才拱手說道“回大王,滅九黎之事不易!”
我點點頭,說道“是不易啊!你本是九黎人,那你站在九黎族的立場上說說,我白苗族有沒有可能滅九黎?”
袁方暗皺眉頭,拳頭也慢慢握緊,他沉默了片刻,搖頭說道“微臣能力有限,不敢妄言。s.”
我一笑,說道“常言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皇族內的各部割據已有上千年,為了土地和城邑,各大小部族連年征戰,兵戈不斷,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如果有個人能站出來,結束這種紛爭割據,取消部族的劃分,使九部一統,豈不快哉?這也是各族平民之福啊!”
聽聞此話,在場眾人都愣住了,一各個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包括韋刑在內。大王這麼說,那麼是有心滅八族,讓白苗族一統九部?這太不可思議了,也有些異想天開嘛!
看出眾人的想法,我淡然而笑,幽幽說道“這並不是異想天開!九黎族,我是一定要滅的,滅九黎也僅僅是第一步!諸位皆隨我白手起家,現在已身為族之重臣,是不是也都開始貪圖起安逸,少了當初的那份衝勁?男兒在世,就應該轟轟烈烈,闖出一番大業,創建萬世不滅的功勳,若是沒有機會也就罷了,但現在機會就擺在我們的麵前,如果我等的雙手每日隻用來抓起食物填飽肚子,而不用來持劍殺敵,還留它做甚?我相信,隻要諸位兄弟都能把雙手借予給我,隨我去征戰九部,那麼九部就如我們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