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為她拭擦傷口,呼著氣不言不聲。
直到處理幹淨後,看著葉初夏好久,最後才『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好休息,我近期要出國一趟,你……”
頓了頓,卻終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重新穿起了外套,他才起步離開。
背影帶著一絲落寞,手背的血跡順著那無名指的戒指滴下。葉初夏有些難過的低下頭,還是忍住了開口挽回他的衝動。
自唐北辰離開後,慕言也很快便就換了醫院,就連葉珊也沒有再找她一次。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開始的模樣。
“慕言,那個設備原本砸不到你的,是你沒有躲開。”穿著一襲紫『色』長裙的女人正挽著慕言的手腕,狹長的眼角此刻有化不開的陰鬱。
而慕言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有分寸。”
他的嗓音溫和卻又疏離,杜鵑抬眼看著他許久,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不是不知道唐北辰可是死盯著你的,你又何必偏偏去招惹他呢?”
“好了,不用再說了。”他稍稍皺起眉頭來,那深藍『色』的西裝倒是襯的他有些清冷。
“我希望你是真的有分寸,而不是故意受傷進了葉初夏所在的醫院。”杜鵑聲音淡淡,隨著他的腳步一同走進會所,富麗堂皇的大廳吊著精巧奢華的大燈,舒緩的爵士樂輕輕揚起,而慕言的表情也是慢慢變化著。
“鵑,我回來並不是為了葉初夏。”他稍稍一頓,在別人端著高腳杯走過來時,笑著的模樣帶著絲目的。
他一邊同那些官場富豪們談笑風聲,一邊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之所以留下來就是因為我太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不管是誰,都要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
最後一個字眼,帶著堅決和殘忍。
杜鵑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卻深知自己根本勸不了慕言。
到底,他是慕言……
杜鵑默不作聲的跟在了慕言的身後,看著他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卻依然遊走的毫無破綻。
隻是慕言這麼喝下去,倒也不是個辦法。
用了往日都會用的招數,偷偷拿著換成水的高腳杯來同慕言換酒。
可是這次慕言卻並沒有接過,他好像有些買醉的意思。慕言向來理智,就算再不能控製情緒,也絕對不會在這個場合上失控。
“慕言。”她低聲喚了聲慕言的名字,而他卻微紅著臉輕輕搖了搖頭:“不用管我。”
“你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杜鵑乘著那些人走開時,連忙將慕言拉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著:“我勸你不要再喝了,你知道這對你並不好。”
他當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不能有任何的破綻,每一步都是精打細算。
杜鵑不動聲『色』的將白水遞到了他的嘴邊:“這場晚宴才開始,你要是醉了的話可怎麼辦。先緩緩吧,我替你擋著些。”
慕言沒再說什麼,他知道今天他有些不理智,居然想在這個場合上買醉。
爵士樂還在抑揚而響,慕言看著走進人群裏的杜鵑,那雙黑眸正在一點一點清醒過來。
決定回國的時候,就該很清楚他要走的路遠遠不該隻是這裏。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那上麵正倒映著一個清秀的麵容。滿載著笑意,一雙眼清澈純至。